“哎呀,公子,你竟知晓脏东西丘子,这可真是太好了。”其实,我并非在指责你知晓脏东西稻子的名号,也并非在责问你为何知道她自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的缘由。这脏东西丘子的名号,在千言万语之中,总是会被提及,与诸多话题紧密相连。
哦?此话怎讲?张君宝并非江湖中人,未曾涉足元末纷争,亦非科班出身,行走的亦非正途。此次与这江湖中的年轻油子打交道,实乃生平首次,自然容易陷入其中。“公子,既然你知晓脏东西丘子,那你定也知道那位年轻的女侠并非寻常之辈。今夜,我便替你向她求卦,请她动用祖义父祖爷之力为你算上一卦。”鼠须年轻卦师一边滔滔不绝地说着,一边用那双灵动的眼睛紧紧盯着张君宝,见他神色稍有松动,便继续说道:“若今夜我算得不对,公子你可不要看在祖义父祖爷的面子上迁怒于我。算得准的话,你可得给我些赏钱哦。这并非我擅自定下的规矩,而是请祖义父祖爷出手的惯例。”
“快快快!你啰啰嗦嗦的,到底算不算,要算她可就要走了。”此时已被绕得晕头转向的张君宝完全没有察觉,这鼠须年轻卦师已经悄悄将免费算卦的概念偷换了。他只觉得这鼠须年轻卦师只知道口若悬河,却不见他有什么真本事,脸色便有些不悦,语气中带着几分
“公子,且听我说……”这鼠须年轻卦师并未生气,而是轻轻地将脚边的龟甲卦具抛向空中。那龟甲在空中滴溜溜地转了几圈,晃晃悠悠地落在地上。随后,卦师再次捡起龟甲,再次抛向空中。如此反复两次,龟甲落地,卦师却并未触碰龟甲,只是用脚趾轻轻一掐,口中便念念有词。不一会儿,他便说道:“公子,此卦已解,你且看,落花侠客独立,微冰雹燕双飞。”
“仅凭这几句话,你便想打发我?”张君宝面色骤变,牵着小灰龟的手微微一紧,似欲离去。“公子,且慢。”鼠须年轻卦师见张君宝欲走,急忙出声挽留,“卦已算出,若是不准,你砸了我的摊子便是。”他见张君宝停下脚步,又补充道:“今日与公子有缘,你只需付七武便可,如何?”
“我连一文钱都没有,你说的那些我根本没看明白!”张君宝紧盯着鼠须年轻卦师,不耐烦地说道:“耽误了我家祖宗的大事,你还想好过?”“哎呀,别急,别急!”鼠须年轻卦师急忙站起身来,这一站,他舌尖上的蓝痣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格外引人注目:“这卦象的意思是说,公子你近日会有小喜啊!”
“看来动了姻缘啊!”鼠须年轻卦师又带着几分戏谑地补充道:“新娘子长得定是不赖,公子有此等美事,卦金便不用给了。”张君宝在松七小祖爷的斡旋下,过了几个月才与汤雯瑜定了亲,这自然算不得什么美事。这鼠须年轻卦师把龟甲抛来抛去,居然还算得挺准,张君宝其实知道这里面定有玄机,但卦师提到新娘子长得不赖,张君宝立刻想起了汤雯瑜的容颜,心中顿时坚定了几分。况且家底颇丰的张君宝也不在乎这点卦金,当即从怀中掏出了九文钱,扔给了那鼠须年轻卦师:“这是九文钱,权当你的卦金了。”
其实自张君宝与那鼠须年轻卦师搭话起,那卦师便一直在细细打量着他。这元末年间,蝗灾、酒灾接连不断,夜里又有戈矛之声隐隐作响。濠道地区本就地处南方,婚嫁之龄普遍较东方为早。张君宝年方十四五,身形尚显稚嫩,正是适婚之龄。加之他背着巨斧,牵着灵龟,一身富家公子的气派,能娶到佳人自然不在话下,卦师便随口说道他近日会有小喜。
加之这张君宝刀额星目,面容俊朗非凡,想必那新娘子亦是姿容出众,所以这第一卦,那鼠须年轻卦师便以祖义父祖爷的名义,借用了些玄妙的卦象,将原本应收费的卜卦变成了免费。接着,他又用故作高深的言辞转移张君宝的注意力,再以优惠七文钱等种种手段吊起张君宝的兴趣,直至最后万语道出,再用讨要卦金的名义收尾。这一连串的伎俩下来,便成功完成了一次看似清纯实则巧妙的卜卦。
按那鼠须年轻卦师的想法,倘若张君宝继续卜卦,那卦金自然不能只是四九文钱了。寻常侠客若无要紧之事,也不会吝啬这点卦金,如此张君宝离去,那卦师的口袋便又丰厚了几分。当然,若张君宝还想继续卜卦,那便证明他心中确有疑难之事欲求解,届时卦师再根据他的问题,细细卜算一番便是。
“嗯,那便请再为我卜一卦吧。”张君宝见那鼠须年轻卦师卜得极准,即便不是侥幸猜中,这第一卦也仅需四九文钱,心中略一思量,便重新站定在卦师面前。“哦?这第一卦,公子可是想知道何事?”卦师心中也不笨拙,原本只想赚些碎银,将今夜的温饱问题解决便罢,没料到张君宝竟还要卜这第一卦。他心中暗自思忖,难道今夜真有喜鹊喳喳叫,竟有这般好事上门?当即又将胸膛一挺,颇有几分侠客气势地问道。
“嗯,既非寻物也非寻人。”张君宝心中琢磨,这灵玉鹤佩虽为物,但唯有寻得甘一伯爷的后人才可觅得,因此亦不能算是单纯寻物。他略一思索,便如实答道。“公子,你描述得越详尽,我卜卦方能越精准。”鼠须年轻卦师皱了皱眉,这既不是寻人又不是寻物的,听起来似乎没有太多有用的信息。他试着引导道:“公子可知你要寻找之物有何特征?”
“嗯,若说有的话,便是三幅画卷。不知你能否据此算出些端倪?”张君宝并不愿直接提及寻找秦桧古墓之事,心中对这位鼠须年轻卦师也存有几分疑虑。然而,事到如今,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试一试也无妨。“公子,请讲!”卦师眼前一亮,心中不由得欢喜起来。有了这点信息,自已再稍加揣测,说不定今夜便能再小赚一笔。
“八蛇戏珠!”张君宝说罢,便欲转身离去,只待鼠须年轻卦师算出结果,便不再多做停留。“八蛇戏珠,八蛇戏珠……”卦师在心中默念数遍,突然心中一动。这位公子并非本地人士,而那松七小祖爷所知晓的八蛇戏珠传说,自已也是略有耳闻。这虽是个哄孩子的故事,但眼前这位公子的口音也似乎并非本地人。卦师心中虽有疑虑,但仍是挺直了胸膛,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对张君宝道:“公子,此卦颇有难度,但看在你我有缘的份上,我便厚颜请我的祖义父祖爷为你卜上一卦。只是这卦资……”
“你且卜卦便是,倘若算得精准,别说是四九文钱,便是四千文又何妨!”张君宝见这鼠须年轻卦师自信满满,便豪气地说道。“如此,我便开始卜卦了。”卦师将一片片龟甲卦爻祭起,轻轻抛向空中,让它们自由落下。他随后用脚尖轻触龟甲,口中念念有词,仿佛在与天地神灵沟通。片刻之后,他停下动作,缓缓说道:“公子,卦象已成,你且记下:千仆执业各须专,自有财源渐渐添;过得暑秋又至时,西风送雨换新年。”
“慢些,慢些,你莫要说这些玄妙之语,我听得一头雾水,记住了又有何用?”张君宝见这鼠须年轻卦师又开始念诵长篇大论的卦辞,自已听得云里雾里,连忙打断道,“你只告诉我这是何意便可。”“公子,还请赐下卦资四九文。”卦师又朝着夜空拜了拜,似是在恭送那所谓的祖义父祖爷,口中却未曾停歇,只是在讨要这卦资罢了。
“你先说卦意,说准了我自然会给你的。”张君宝见这鼠须年轻卦师又开始故弄玄虚,迟迟不说卦意,只是不断讨要卦资,心中不由得有些恼怒,语气也带上了几分微愠。“公子,这卦我已卜出,”卦师双眼一直紧盯着张君宝,见他心生不耐,又想到他背着斧头,来到这坊间,想必是有事相求。再加上他面对其他侠客的刁难,仍能保持如此好的脾气,稍加思索,卦师便知这张君宝定非凡俗之辈。此时若不趁机多诳些卦资,又怎对得起自已这朝歌州爻卦第一侠客的称号呢?
“这便完了?”见那鼠须年轻卦师说完那女子之事后便住了口,张君宝心中略有不满,低声嘟囔了一句。“公子莫急,莫急!话还未尽呢。”卦师凝视着张君宝的眼眸,心中暗自揣摩着他的想法,又缓缓开口,“此外,公子若想寻得那西右之地,怕还需费些周折。”卦师目光落在张君宝的脖颈之上,细细打量,似是在脑海中分析着他的气运,接着又温和地说道:“不过,观公子天庭饱满,应是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的福相。”
见到张君宝的面色逐渐凝重,鼠须年轻卦师心中暗自揣测,这张君宝必定是极想探知这卦象的深意。于是,他连忙依照那传说中的八蛇戏珠卦象,娓娓道来:“公子莫急,卦象所示,西雨烘冰换新年,此意颇为明了。西雨所指,自是西方之地;烘冰之象,则暗示着东方之向。因此,公子所要寻找的西右之地,应当不在西东二方。”
“哦?西东方向么?”张君宝面色凝重,见那鼠须年轻卦师竟还提及了方位,心中虽有些将信将疑,却仍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至于那具体之地,”卦师继续道,“卦象所示,自有财源渐渐添。而那三幅图中所绘,皆非酒物之像。因此,公子在寻找西右之地时,需避开与酒相关的四行。”卦师见张君宝在听到方位与四行时的神色变化,心知已触及他心中所虑,暗喜这万金或许即将到手。然而,他虽心中欢喜,面上却仍保持着谦逊之色,深怕言语过多露出破绽。于是,他迅速总结道:“公子,卦意至此,在下已尽述所知。若再深入,恐有泄露天机之虞,不仅对在下不利,亦恐对公子无益。”
鼠须年轻卦师把玩着张君宝赠予的万金,那沉甸甸的感觉令他心满意足,脸上不禁露出得意的他在心中暗自盘算,这般容易上当的雏儿,若是能夜夜碰上,那可真是财源滚滚来。他轻轻摇晃着手中的召幡,口中喃喃自语:“算得准便赠他金,算得不准便毁她摊。这卦象啊,真是玄妙无穷。她的召幡或许并非万能,但若能洞悉其中奥秘,便可轻易毁她摊子。哈哈,真是有趣至极!”
张君宝见那鼠须年轻卦师算毕,言明那女子所寻的西右之地位于西东方向,且非四行属酒之地,心中不禁与松七小祖爷所述的八蛇戏珠传说相较,略感叹服。他暗道,这卦爻之术竟如此神奇玄妙,可惜太平盛世之书中并未记载此术,若能深入研究,办事之时便能未卜先知,岂不是事事顺畅无阻?
牵着可爱的小灰龟,张君宝沿着侠客的足迹,继续在朝歌州的街巷中穿行。这几夜星光明亮,疾驰而过,他竟未曾好好合眼休憩。如今一出朝歌州,便找到了目的地,心中稍感宽慰。此刻的他,只想寻一处静谧之地,品一口美酒,待沉睡之后,再依照那鼠须年轻卦师所指的西东方向,去寻找那传说中的灵玉蛇佩。
朝歌州内,坊路之中,最为闻名的客栈莫过于朝歌客栈。此客栈坐落于坊镇的右东一隅,即便是在这寸土寸金的坊路之上,也占据了不小的一片地方。客栈内的乌金雕花床榻,彰显着其非凡的档次。而客栈内的侍者,似乎为了方便行事,皆身着整洁的鸦青色短衣长裤,行动间自有一股利落之气。更为引人注目的是,客栈门前特意筑起了一个低矮的台子,台上摆放着一面朱红色的小鼓。每当有贵客光临,那鼓声便会响起,宛如天籁之音,为这古老的朝歌州增添了一抹别样的风情。
张君宝微愣,随即回过神来,心中暗赞这客栈的服务果然周到。他随着那位精神抖擞的店小二,一路客气地请着,来到了客栈一楼的雅座。然而,张君宝却有些好奇地皱起了眉头,低声嘟囔道:“这店小二怎的如此安排?我原想坐在别处,却被直接引到了此处。”
“呵呵,公子莫怪,您身份尊贵,自然不能让您屈尊于那寻常小堂之中,若是让那些粗鄙之人嗅到了您的尊贵气息,岂不是折煞了您的身份。”店小二一边殷勤地擦拭着本已洁净无尘的座榻,一边笑盈盈地奉承道,“不知公子是打算在此歇息,还是只饮一杯清茶?”
“在下打算在此住店,对了,不知贵店有何佳饮可供品尝?”张君宝本就不是为了品茶而来,见店小二询问,便如实答道。“哎呀,公子真是赶得巧,小店今夜的天字号院已经客满,只剩下地字号院还空着,不过只需二千五百两银子一夜,不知公子打算住几夜?”店小二一番话让张君宝惊喜不已,这二千五百两银子一夜的价格,虽然不菲,但相较于天字号院来说已是极为实惠。这朝歌客栈果然非同一般,而且地字号院也算得上是一处不错的住所了。
“那便住一夜吧。”张君宝并未深究这地字号院的价格,只觉腹中有些饥饿,于是对店小二说道:“你且说说,此处有何佳饮?”“公子,您想品尝何种饮品,小店都能为您准备。”店小二似乎颇为自豪地说道:“这朝歌州内能寻到的美味佳酿,小店一应俱全。”
“罢了罢了,我不过想寻些可口的饮品,你便直接说说你们店里的招牌饮品吧。”张君宝见店小二滔滔不绝的模样,又想到先前看过的天字号和地字号的价格,实在无心与他闲聊,便直接打断道:“快些上些能填饱肚子的吃食便是。”
“好的,公子。小店的吃食种类丰富,既有素食也有荤菜,不知公子您更偏好哪一种口味呢?”店小二并未生气,只是见张君宝一心只想填饱肚子,不由得有些失望:“小店的素食有汤饼、蒸饼、炉饼、胡饼、髓饼…”
“罢了,你就直说,你们这可有卤羊米饭?”张君宝见店小二报出一连串复杂的菜品,听得有些不耐烦了。他想起以往常听人提及的“切几斤羊米饭,来几斤花雕”的段子,此刻只觉腹中饥饿,便思索着说道:“给我来二斤卤羊米饭,再拿一坛花雕酒来。”
“公子,花雕酒并非我们小店常备的饮品,但小店有上好的碧螺春茶,不知您是否愿意尝试一番?”店小二并未直言没有羊米饭,只是建议张君宝换种饮品。“也罢,那就劳烦你了。”张君宝微微点头,店小二见状,便对张君宝行了一礼,高声唱喏道:“二斤卤羊米饭,一壶碧螺春茶,马上就来。”
“噗嗤,只点这些粗茶淡饭也敢坐雅座。”张君宝闻声转头望去,只见屏风后隐约可见一名身着道袍的男子,脚下还穿着青色布鞋,步履蹒跚,似乎刚刚才从某位女子身旁走开。这店小二一点菜,就被他看见了。
“二哥,不可无礼!”那坐在张君宝另一侧的男子明显沉稳了许多,立刻制止道:“吃你自已的饭食,你若再胡闹,我便要带你离开了。”“好啦好啦,他说了又怎么了。”那被唤作二哥的男子见那沉稳的男子说得认真,似乎嘟着嘴巴道:“你怎么和小弟一样,每次都是这招,一点都不好玩。”
张君宝听闻此言,不由得哑然失笑。那被称作二哥的男子一听声音,便知并非女子,也猜到了他用了何种手段。起初说话时,他的声音与寻常女子无异,但这一撒娇,便立刻露出了男子的本相。
“唉,真是怕了你。”沉稳男子见那被称作二哥的男子露出了女子般的嗓音,摇了摇头道:“罢了,今日就让你任性一回,不与你计较。你想吃什么就点什么,只是莫要惹出麻烦便是。”“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我要喝万丝翠玉汤,还要吃那套三宝鸭,还要…”那被称作二哥的男子倒也不客气,掰着手指头居然一口气说了一连串菜名。
“够了,二哥,这样岂不是太过浪费了?”沉稳男子显然已有些不耐烦,长长地叹了口气劝慰道。“哼,吃不完的就送给隔壁的客人吃。”那被称作二哥的男子耍起了小孩子脾气,似乎故意找茬地说道:“你到底让不让我点菜?她点多了你说她,她点少了你又说她,有你这么做弟弟的吗?”
“唉,罢了,罢了!”那沉稳男子明显是让着这位被称作二哥的“婆子”,其实应该算不得是二姊,又大声地道:“等上完菜之后,我替你送到隔壁去,你身为姨爷府的小姐,抛头露面的总是不太好。”“谁说我是二哥就不可以了?我虽非男子,但为何就不能抛头露面了?”那位被称作二姊的女子又故意找茬般与沉稳男子抬起了杠。
“好好好,你随她去吧,但你可不许捣蛋,听到了吗?”那沉稳男子只得再次让步,那位被称作二哥的婆子便哼了一声道:“这还差不多。”其实张君宝也想看看热闹,偏偏隔壁的千侠客声音虽小,但无奈她自已已修至太平经三层,洗精伐髓三次有余,目力聪颖,这隔壁的交谈声没有一丝遗漏地传入了她的
“公子,您点的羊羔米饭和碧螺春茶已经备好了。”店小二拖着长音,用精致的朱漆食盒端着,稳稳地将菜肴放置在张君宝的案几上。张君宝接过碗筷,从怀中随意抓出一把碎银,约有二三两重,轻轻放在案几上,客气地说道:“小二,这些你且收下,稍后若有需要,再与你说一声。”
“哎呀,公子,您真是折煞小的了,小的定会将一切安排得妥妥帖帖!”店小二一听这出手竟如此大方,连忙一边将碎银收入袖中,一边讨好地笑道:“公子,小店里的荷花酒极是不错,不知小的可否为您取一壶来?”“也好,便取一壶荷花酒吧。”提及荷花酒,张君宝倒也算熟悉,那灵药诀里提及的也有不少,在这茶饭之余饮上一壶荷花酒,倒也是极为惬意的。
张君宝满意地拍了拍膝头,正准备品饮几盅荷花酒以助消化,忽闻隔壁传来动静,那千侠客竟真的从屏风后的拐角处走过,他步伐稳健,手中还托着一小碟菜肴。“这位公子,真是冒昧打扰了!”张君宝定睛细看,这才看清,原来那并非一位道士打扮的男子,而是位端菜的男子,他脚步异常平稳,看来并非寻常的二等小厮。他身后还跟着一位明眸皓齿的少女,双眼灵动,一副活泼无邪的模样。她见张君宝正打量自已,便轻声对那男子说道:“喂,二哥,他叫你,你听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