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知错。”
“还不退下,”管家语气严厉,“作为老夫人的贴身丫鬟,下次再犯这种错误,你就去院里干杂活吧。”
“是……”
晴雨年纪小又机灵,一直都很受老夫人器重,从没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责骂过。
差点没憋住眼泪。
她捏着拳头恨恨瞪了梁栖月一眼,跑远了。
对这种眼神,梁栖月没有任何感觉。
她看够了热闹,适时带着些歉意站出来,温声安抚徐氏:
“母亲您说得对,麟儿在长身体,确实要多吃些有营养的,从前是我疏忽了,这样吧,我会托人去一品楼带话,跟周师傅商量每五日来一次,专门给府上改善伙食,您看如何。”
徐氏和宋赐麟到底是亲祖孙。
他们二人有一个共同的爱好,那就是吃。
并且遇到喜欢的食物,更加毫无节制,吃到胃里快溢出来才会停下。
她嫁进来之前,侯府并不像现在这般安逸富足。
因此徐氏把她一辈子想吃的东西,都在短短几年间尝了几个来回。
徐氏的身体很快出了问题。
原本徐氏很是担忧,但听大夫说她得的是非常罕见的富贵病之后,一下子心结全无。
整个侯府也都没人觉得有什么问题。
但梁栖月很清楚,那富贵病只是名字好听,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年幼时曾跟随母亲天南地北去过很多地方,便是见过一个称霸一方的贪官。
那人的富贵病很是严重。
因毫无节制地放纵口腹之欲,整个人从脚趾开始变黑溃烂。
病症似贪婪的毒蛇一般,侵蚀他的身体。
最终非常痛苦地死去。
前世她为二人健康着想,约束控制他们的饮食。
还另外聘请大厨进府,针对性地给他们制定了菜谱。
没想到却遭记恨。
既如此,那这一世他们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可千万别亏了嘴才是。
一品楼三个字一出口,徐氏脸上的肉一抖,眼睛都亮了。
“你终于想明白了,栖月,我是你的婆母,麟儿是你的儿子,有什么好东西自然要分享。否则便宜了外人去,也没人念你的好。”
“我说话直了些,你也别嫌不好听,乘风那个孩子天资不高,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出息,你娘一个女人,抛头露面的行商还不知节俭,也不会成气候。日后你的仰仗啊,是侯府和麟儿,明白了没有?”
梁栖月站在一旁,任由徐氏尖酸刻薄。
平日里徐氏没有这么多废话,想来是今日春风得意,嘴也变得更臭了。
往常这些话,她定是听不下去的。
但经过前世种种,这些垃圾已经伤不了她半分,反而想说些什么给徐氏助助兴。
梁栖月这么想的,也这么做了。
她面色温和地听完,满是赞同地点点头。
“母亲您说得对,我娘素来习惯了舒适奢侈的生活,我会让下人去告诉她,往后侯府吃穿用度的标准,不必这般高,怎么节俭怎么来就好。”
“什么?这怎么行?”
徐氏只想教训打压梁栖月,却没想这个蠢货没听出她的意图,竟要降低吃穿用度的标准。
这她如何能接受,几乎是尖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