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觉得,本县内部需求几年后会饱和?”她再问。
冥叔等就陷入了沉思,跟着苏朵朵几个月,这些名词都跟他们解释过。
不等他们回答,她已接着说了下去。
“田地就那些,即便灾民落户垦荒,也产不出多少。县里地盘就那么大,商铺也就那些,来回买卖价格波动也不会大。”
“等水利工程竣工,寺庙道观修缮好,最多三年,市场就饱和了。”
众人隐约好像明白了什么,可又摸不到实质,就又看向她。
“就好比一口缸,每个百姓往里每日蓄水,每日都是满的。缸就那么大,可你明明能挑满两缸水。”
“这便是产能过剩。”苏朵朵依旧耐心的解释。
“一天均做工四五个时辰,京城的工价高于州郡的工价,又十倍高于本县的工价。”
她又问,“何解?”
当然是地价贵了,众人心里想,却都没说出来。
“没错,可是谁有决定这个地价呢?”她一眼看出他们的想法,不答反问。
是呀!
谁决定的地价呢?
众人心里升起浓浓的疑惑,只裴掌柜反应过来,瞠目结舌道:“你要炒地价?”
苏朵朵就递了一个孺子可教也的眼神过去,“低买高卖是商人,凭空左右市值,才是资本。”
她慢悠悠起身,“若不想被资本收割财富,第一步是先进入这个游戏,第二步才是成为资本。”
好大的口气!
众人虽然现在有点明白她说的这些,可还是觉得她分明是在豪赌,一着不慎就会满盘皆输的赌。
“衡量一个地方的实力,是人均gdp,将一个县的实力拉升,初步是靠良好的经商环境,但最终靠的是金融运作。”
“这里吃不着山靠不着水,交通又闭塞,没占据任何优势,唯一有的就是人口红利。”
好比北上广深粮食产能最低,却寸土寸金,内蒙新疆地广物博,人口却流失严重。
“京城不产粮不产物,可还是稳居第一,禹州称为第一大粮仓,务农者最多,地价被粮商牢牢掌握,却并不高,也留不住各类商贾和有识之士。”
“这不就是产能过剩,人均工资低,造成人口流失严重,最终经济落后么。”
而她为本县设定的初步目标,是代工厂。
当然这些她需要以后再一步步解释给他们听。
“我们的人口优势,利于做成流水线,精简压低成本价,才能凭借价格战,抢占市场。”
“可是你想让人知晓你的产品,第一步便是走出去,让人认识你,最终认可你。”
而她置办铺面,一是造势,二是完善产业链。
凭借清水县一县之力,平底崛起,光靠她卖人参,可是解决不了根本问题的。
一众管事恍惚的有些明白,却仍觉得一艘大船摇摇晃晃的行驶在巨浪里。
裴掌柜几个深呼吸:“这有一个时间差打不好,可就全军覆没了。”
苏朵朵回头看去,满脸的无所谓,“那头疼的也不是我们。”
几个管事就不明的看去。
“银庄也不会看着我们掉海的!”
几个管事才恍惚回神,“你也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