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江先生好像会说话。”白江像是忽然想到这点,对晏眀浔说。
晏眀浔似乎愣了一下,开口的时候嗓音沙哑浓稠得厉害:“你听到他说话了?他说什么?”
“没听清楚,大概是想要见您,让您亲自跟他说……”
晏眀浔的耳边一片轰鸣。
所以,江遇当初并没有相信钟雅君的话。
江遇当初也想要见他。
可那个时候他在做什么?晏眀浔视线模糊地回忆起那几天,那是老爷子寿宴的前几天,钟雅君让他早点回去准备,说请了最好的设计师给他定制新的礼服。
晏眀浔那时候是不会推辞老爷子寿宴的,他也想给江遇定套新衣服,弄情侣款。
离开之前,他还黏黏糊糊地告诉江遇说:我就走三天,你乖乖等我回来。
江遇当时十分无情地让他滚。
那是四年前他们之间的最后一次对话,没有争吵没有矛盾,甚至还恩恩爱爱地接了个吻。
晏眀浔怎么也没想到,他只是回老宅参加了一场寿宴,再回来的时候,石安巷的小房子里已经空了。
他的江遇不见了。
原来是钟雅君找过江遇,让江遇离开自己,是韩文青私自截下了江遇留给他的一封信,也断掉了晏眀浔找到江遇、阻止江遇离开的最后一丝希望。
都是因为他们。
晏眀浔的手在不停地颤抖,胸口像是被山压着,压抑沉重地喘不过气来。他眼底猩红,视线模糊地在原地站着,动弹不得,仿佛身上的每一根骨头都被人用力抽了出去。
白江再一次问:“您还好吗?”
晏眀浔没答,又过了一会儿,忽然转身,大步离开。
一路上,他都把车开得很快,直奔钟雅君现在修养的别墅而去。
现在还是下午,一些记者藏在晏家周围没走,看到晏眀浔开车出来就立刻追了上去。
“什么情况,晏眀浔要去哪?疯了吧?这条路开这么快!”
“红灯红灯!我靠,他过去了!这破车!”
两个记者在主副驾驶位捶胸顿足,因为刚才没能追上晏眀浔,晏眀浔踩着红灯的上一秒飞速过去了,他们却被堵在这里。
等红灯再结束,他们已经连晏眀浔的车尾气都闻不到了。
晏眀浔直接把车停到了别墅门口,负责照顾钟雅君的阿姨看到他后立刻迎了出来,“您来了?哎呦,您这脸怎么受伤了?快先包扎一下。”
“不用。”晏眀浔面容冷厉,“她在哪?”
“太太现在睡了还没醒呢,哎,她要是知道您来看她肯定很高兴,中午吃饭的时候她还念叨呢,说想见您。”
“您这伤……太太看到又该心疼了,您还是贴个创可贴吧,太太现在的病现在可见不得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