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夜寒的表情并不放松,南宫简摇了摇头,自已裹紧了软绵绵的袄子“好,穿好了。”
北夜寒的表情似乎放松了一点,但还是伸出胳膊把人紧紧裹住,保证衣服穿好。
南宫简眉眼弯弯,伸手点了点男人额头“好了好了,我不在阳台这儿吹风了还不行吗?我进屋了。”
所有知道的人,都说南宫简死里逃生算得上奇迹。
当时监控器都化作一条直线,雅兰眼泪都模糊了,她低着脑袋埋在胳膊里,压住自已的抽泣声,北夜寒转过身只是攥紧了自已带着戒指的手。
一直在外面看情况随时准备的皇甫家先生夫人都是叹气,却听到了一道声音,来自孙程梦,孙程梦搅乱了外面沉闷的湖水“快,快看看!皇甫先生,夫人,快看!”
所有人猛然聚在玻璃前,他们看到,平线上心跳开始慢慢出现波动,惊讶喜悦一股脑被打翻,雅兰捂住了嘴,呜咽难以出声。
观察了两天,北夜寒都没有半分松懈,熬了两天,他眼底都布上了红血丝,雅兰想让他轻松些,说是南宫简被他的戒指拴住了,把他的灵魂拽了回来。
这只是玩笑话,不过北夜寒转达给南宫简的时候,南宫简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看向自已手指上已经被戴好的戒指。
“或许……真的是。”
南宫简事后和北夜寒谈起,自已当时的情况,像是做了一场梦,他飘在病房上面,看着自已,看着窗外,然后他看到了自已已经逝去的母亲,母亲摸了摸自已的脸,南宫简意外发现感受到了温度。
他以前也会梦到母亲,只是很久很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的温暖。
母亲叹了口气,语气温柔却带上了悲伤和心焦“你怎么来了,你为什么会来啊,快走,快离开……”
南宫简往前迈了一步,他想说对不起,但是忽然身体怔住了,他感觉有什么东西牵住了自已的手指。他低头,看到了自已的手上被拽了一根线,线绷紧,他顺着看过去,另一端是男人的背影。
梦中的母亲轻轻笑了“好孩子,你还不用来找我,还有人等着你呢。”
南宫简慢慢蹲了下来,他哭了一场,他很久没有这样畅快哭过,也很久没有这样毫无形象哭过,但是这是他的妈妈,他可以不顾及这些,母亲的怀抱很温柔。
母亲推了推他,他顺着里,飘向线的位置,再睁眼,就看到了有些疲惫狼狈的北夜寒。
南宫简笑了,他举起自已的手“或许,我是真的被你拴住了。”
北夜寒垂眸,轻轻亲了一下南宫简的戒指“阿简,我们结婚吧。”
南宫简手指不自然蜷缩了一下,良久,他轻轻嗯了一声,如果说他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那这段后福应该也会送给北夜寒。
两人出国之前,北夜寒给跟着回了趟南宫家。
南宫简的父亲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北夜家现在换了掌权人,别看现在北夜寒不过二十的年纪,但也是真的能在他们这里上桌说得上话的。
更不论,他们圈子里谁都知道北夜家是怎么起来的,就算是他南宫也不得不摆出一副和睦的态度。
北夜寒眼底的温柔,让南宫简稍微等等,就表示要和南宫当家有事相商,南宫简的父亲眼底有一闪而过的鄙夷,但还是笑着走上了书房。
他作为南宫家的家主,自然还是觉得北夜寒不管怎么说也是个小辈。
“你们也是年轻人,我们这一辈当年啊,都是手挽着手……”他的态度带着些说教,北夜寒的钥匙链扎在了门板上,南宫瞬间噤了声,他抿了唇看着北夜寒慢慢拔下,又扎了一下,然后嘴角带着笑看了过来“南宫叔叔的屋门,不是很结实,我找人帮您换了。”
说着他自顾自坐在了中间的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您别提我长辈的交情,我怎么上来的别人也不是不知道,我就是干掉了我的上一辈。”
北夜寒说的话比表情更冷“不过,我也是搞懂了一个道理,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您说是吧叔叔。”
南宫家主轻咳一声“这话说的,也是有道理。”
“我对南宫家谈不上喜恶,阿简觉得好,我就多帮帮,阿简觉得不好,那就是真的不好。”
南宫家主的眼神阴了下去,北夜寒的话再清楚不过,他对南宫家的态度,完全取决于南宫简的态度。
“北夜啊,你这话说的,南宫简怎么说也是我的孩子。”南宫家主笑笑,有些不自在,几大家族中,南宫家其实已经是比上不足。
北夜寒面无表情扔下炸弹“对了,阿简已经改了名,您也改换个称呼了,我还等着陪阿简出去,就失陪了。”
南宫简,准确来讲,现在已经是上官简,他改了母姓。
上官简客客气气和已经不属于他的家人告了别。
“父亲也不年轻了,你别吓唬他了。”
“生气了?我提前和你通过气了。”北夜寒语气竟带上了一点委屈。
上官简笑笑,伸手捧住他的脸“倒也不是,我知道你是为我,所以我自然不会生气,只是觉得没什么必要,你好好的,就好。”
北夜寒神色温柔了下来,他亲了亲男人手腕“想要我好,今晚三个小时行吗?”
上官简瞬间缩回手,脸色涨红“不……不行,我明天还要工作。”
北夜寒轻轻咂吧了一下嘴“可是前天还没一个小时你就受不了了。”
上官简狠狠瞪他一眼,可看在北夜寒眼底毫无杀伤力,北夜寒的笑容更多了几分,凑上前唇瓣又蹭过人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