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啪——
“我们尚未死,轮得到你去折腾?”
嗖啪——
“你就没有想过,谦儿会随你而去吗?”
嗖啪——
“诈死?这么的,我们在你那里,是没有自保能力的废物,还是懦夫?”
嗖啪——
“老身连你都护不了,还如何做这世家之主,你这脑子是塞了浆糊吗?”
嗖啪——
“小秋,只此一次,我希望不要再出现。”
接二连三的戒尺,甩在她身后,皮肉炸开一次又一次,没来得及消下去的热意,被一次次加深,痛苦又难挨。
许知秋受得格外艰难,却再是不敢出一点声音,她害怕再引起简老太太的不满。
她无声承受着来自简老太太的怒火,不满,还有积攒已久的怨气,虽然戒尺一下下落在她身上,疼痛无比。
这么多年来,她那死水一般的心。
在这一刻,却是格外舒畅,像是被人疏通了一般,涓涓细流,汇成大海,点亮她的心灵。
她从不是逃避责任的人。
更不是喜欢挨罚的人。
一切,为的是自己日后心安,为的是让自己的愧疚有所弥补,更是为了那些护着她的人,心怨有处可泄。
挨到最后,许知秋趴着的凳子上面,布满了她的汗水和泪滴,身后的疼痛经过捶打,已经麻木。
简老太太宣布责罚结束的那一刻,她微微移动了一下身体,牵动伤口,眼前便是一片漆黑。
她强忍着身上的痛楚,转身弯腰行了一礼,而后身体不堪重负,重重的倒了下去。
简老太太眼疾手快地接过,她倒下去的身体,眼里的严厉已然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心疼。
罚的很重,她知道。
许知秋结结实实挨了多少,她知道。
她用了多大的力气,她也知道。
能不出一丝声音,忍受处罚。
她对许知秋有着敬佩。
虽说,戒尺不同于藤杖,不同于鞭子,实际上,对于行法者而言,无论是什么物品,在她手中,都是锋利至极的执法工具。
哪怕是戒尺,可它的威力在简老太太的手中,便是不弱于藤条,甚至是重鞭的威力。
能挨得住的,还真没几个。
就算是简老太爷,当年也未曾做到。
她扶着她身体,并没有摇醒她,而是抱着她走入了客房,她望着她,勾着唇,对这位未过门的儿媳妇,越看越喜欢。
给她上好药后,许知秋便清醒了过来。
看到她醒来的第一时间,就是翻身下床,简老太太无奈翻了个白眼,好声好气的跟她说。
“怎么了?”
“简老太太,我得赶回去。”
似是对她的称呼不太满意,简老太太面色如常地歪过脸,并不理会她。
注意到她的行为,许知秋这才反应过来,急匆匆改了口,恳求的语气说着。
“婆婆,我得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