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齐宿回来后先一步跟叶从蔚提起杜佳期。
“王妃去瞧过了么?”他道:“她说你颇为在意她?”
“什么,”叶从蔚窝在鸟笼子下方,抬起头问道:“王爷刚从她那过来?”
齐宿解下外袍,“回来时候顺脚去看看,你在意么?”
他带着笑意询问,叫叶从蔚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入夜了,房间烧上地龙,整间都暖烘烘的,怕冻的小鸟在这间屋里变得精神伶俐。
叶从蔚漫不经心逗鸟,一边道:“我猜,杜姑娘就是王爷提过的那人。”
“盈鱼如此聪明,没能见你吃味模样,当真遗憾。”
齐宿过来从背后拥住她,“白日在家无趣么?闲时可去赏梅。”
叶从蔚心中一动:“清泉寺梅花甚好,又能上香祈福,那里……也是我们遇见过的地点。”
齐宿埋首轻嗅她颈畔香氛:“盈鱼想与我故地重游?”
“你若有空的话。”她并不强求。
齐宿略一沉吟:“最近确实有点忙。”
“王爷忙碌那就不去了,天寒地冻,我也怕孩子受凉。”
“这么一点路程怕什么,”齐宿笑她太过小心:“尚未显怀就谨慎成这样,以后肚子大了怕是不敢下地走路。”
“胡说,”叶从蔚不服:“我每日步行一大圈,这是功课。”
医婆也说,孕妇不宜急促运动,但缓步慢行多多益善。
“你有分寸就好,”齐宿一手搭上她后腰:“提醒一句,我齐宿的孩儿必定是个皮实
不怕折腾的,别把他看得太脆弱。”
叶从蔚不接话,这种言论被医者听见,非嗤之以鼻不可。
齐宿不需要她的附和,道:“那个杜佳期,是我一枚棋子,至关重要,你没事少见她。”
“好。”叶从蔚点头。
“不问她是做什么的?”
“王爷想说自然就告诉我了。”
齐宿闻言忍不住笑,抬手勾她下巴:“她是齐蒙的女人。”
叶从蔚惊讶:“大皇子?”
那怎么就落到卖身葬父的境地?
“女人争斗中的失败者,正好齐蒙也厌弃了,就被主母赶出来,”齐宿言语简短:“不仅滑胎了,老父亲还因此病故。”
短短一句话,就能脑补出一场后宅大戏。
叶从蔚不解:“那她有何用处?”
“杜佳期是个聪明人,不然怎么能做棋子呢?”齐宿笑得意味深长。
叶从蔚却不懂,她再聪明,又能怎么样呢?
“盈鱼只管拭目以待,这会儿知晓太多,就没有惊奇感了。”
“我知道了,”叶从蔚道:“祝王爷心想事成。”
有齐宿这番话,叶从蔚更加约束住司兰司梅等人,莫要去接触杜佳期。
王府里养了那么多美人,不差多这一张嘴,虽然这是个‘千翠园之外’的特殊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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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年底,王府上下忙碌起来。
先是各个院子的清扫、除旧迎新,虽然还不到年关,但王府面积大,一些较偏僻的角落可以先安排人手弄着。
其次是卢管家带领一干管事
掌柜的,手持一年账簿,需要叶从蔚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