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他是对的,也是错的。
当初老二和老三嫁人,是幺儿摸排调查婆家的情况,认为值得托付,幺儿这个姐控才会允许姐姐们谈恋爱。
背地里拆散了姐姐们许多次姻缘,两位姐姐,在村子的同龄人中属于晚婚。
为什么说幺儿是对的?
姐姐嫁妆都幺儿亲自操办,三转一响,嫁妆丰厚,排面十足。
为什么说幺儿是错的?
他坐了牢,不管是出于原因,一滴墨水滴进清澈的水中,它已经留下污点。
陈福抬头望着一直让他满意的幺儿,难道外面的世界真的能改变人的本性?
幺儿在外面需要争,需要抢,他能理解,不想被人欺负,只有欺负人。对此,他不想管。
可十里八乡,他还是要顾忌脸面,带人威逼利诱,坚决持反对的态度。
老爸老妈态度明确,乙方内部达成了共识。中国人都是中庸的,喜欢调和、折中的,譬如折屋效应。
陈阳于是说道:“总不能让大哥蹲苦窑!”
果然,陈父陈母的眉头皱得更深。
陈母怎么可能放任事态生,气的跳脚,不顾形象:
“你说什么胡话!他是你的手足兄弟,一母同胞,你哥小时候背着你摸鱼抓虾,你都忘了?”
幺儿坐牢前做的事,某种程度上她是无奈。家里光景好了,可她心底对不起幺儿又心疼幺儿。
如果老大再坐牢,老陈家的名声臭了,他们两兄弟将来还娶的到媳妇儿吗?
在相对离谱的要求下,陈阳说出自己的真实意图,更加显得合理容易让人接受。
“剩下唯一的方案是让大哥娶关香茹,做我们老陈家的儿媳妇。我下学多年,手上有点小钱,给大哥风光办一场婚礼是没问题的。”
“大哥28了,年纪不小。他喜欢他的小学同学十几年,人家如果对他有意思早答应了。摆明着,她看不上大哥。
既然大哥和关香茹木已成舟无法避免,不如将错就错,将这门婚事定了。你们二老不也想早点抱孙子,咱们好好补偿她。”
场面出奇的沉默,陈阳已经断定,老两口是比较偏向大哥娶亲的解决方式。
走到这一步,已经算是水到渠成,只剩下搞定“甲方要求”,不过他还是加深“痛点”,引起共鸣和认同。
“你们二老究竟是什么看法,按照第一种方案,我也能解决。”陈阳叹息一声:“我坏归坏,可我是一個有文化的流氓,江湖道义,是讲规矩的。”
“大哥不负责,承担后果的关香茹,这里不再有她的容身位置,被人戳脊梁骨。你们说……会不会一气之下,背井离乡,又会不会一时想不开,自杀。”
越听越心惊,越想越后怕,陈母性子泼辣,却读了许多书,是明事理的人,不然也不可能与柳知青打的火热,神情凝重道:
“这么严重吗?”
你老还别不行,一尸两命,抱坟痛哭,我已经给你们预警了。
“让老大娶关家丫头。”陈富权衡再三,拍案而定。
事已至此,已经有了结果,陈母说道:“关家丫头受委屈啦,我一定要把她当亲闺女儿养,好好弥补她受伤的心灵。”
李桂芬不是那种恶婆婆,絮絮叨叨,一点小事就欺负人,得益于陈阳的奶奶,刚才扭耳朵的老太太。
当初,李桂芬从川渝逃难到葫芦村,嫁到老陈家,老太太对李桂芬特别好,对她视如己出。
表正则下正,言传身教,当一个人拥有爱,那么她会散爱的光辉。
李桂芬没有想给媳妇儿下马威,欺负新媳妇儿的心思。
为什么老太太会对李桂芬待如闺女,因为老太太出生在书香门第,饱读诗书气自华。
在记忆中小时候问奶奶为什么裹小脚,奶奶平平淡淡讲述自己的过往。
陈阳见事情办妥,提前打预防针。
“二老别高兴太早,万一关家态度坚决不认这门亲事,大哥的事该怎么解决?”
“当务之急,第一件事,需要找马社长出面,他是葫芦村的社长,出了事理应通知他,让他有所准备。
青岩村庄和葫芦村庄是同属玉竹镇管辖,应该认识青岩村的干部。
出了这么大的事,事情解决不好,一旦县里来人问责,青岩村干部无法向县里交代。
现在应该没往上面捅出去。顺便问问马村长关家人的品性,是不是讲道理的人家。”
“第二件事,我记得碾子村咱们家有个远方亲戚住在那里,他们家的媳妇儿是青岩村姑娘,说不定认识关香茹,请过来让她替我们说说好话,提提媒。”
“第三件事,我们事先将彩礼准备好,准备足,让关家明白我们的态度和心意。”
“最后一件事,大哥是個犟种,怕他贼心不死。爸,妈,见到大哥的时候先揍大哥一顿,别让他乱说话,千万不能因为他掉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