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师兄你说的对。我为什么要等他呢?”秦鸢抚摸着刚撞疼的脑袋,认真接话。
萧若风心里生出一丝意外的希望。
“我应该去找他。想见一个人,为什么要等呢?”秦鸢摊手。
萧若风收回手,呵,原来她是这样抓重点的。所以他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她本就不在意的,她对他的善意只不过他是她的小师兄,止于师兄妹的情分而已。她眼里心里的那个人是苏暮雨,即使是不能见光的暗河,她也不在意。
“好……你去找他吧!”萧若风感觉自己的手指都快捏断了。
半晌,目睹全程的姬若风叹了口气,“你这又是何苦呢。俗话说,后来者凭什么居上?那都是因为前者不争不抢。明明一早就是你的未婚妻,若是争口气,如今都过了门了。哎,口是心非,明明想她留下嘴上却放她走。堂堂琅琊王……啧啧。”
不争不抢?萧若风自嘲一笑,他也想争想抢呀。可她这样的人,他又怎么忍心逼她呢,唯一能做的不过是等她回心转意罢了。
是暗河配不上的一束光】
苏昌河靠在窗前,瞧着望着手中画卷的苏暮雨。“哎,终归是太耀眼了。是暗河配不上的一束光!”
“闭嘴!”
苏暮雨手中的画卷是近来流行的一幅美人图,红衣女子立于城楼上旌旗烈鼓,格外耀眼。虽然是侧颜,可谁人不知这是皓月郡主,那个与琅琊王并肩同行之人。
帮大家长平乱后一路狂奔至家园,苏暮雨在路上便听说了朔风这旷世一战,也看到了这幅在北离比较时兴的美人图,便立刻辗转至朔风城。
是啊,她生来便是云端皓月,他以她为傲。可她却和他要么窝在聊城隐姓埋名,或是去家园避祸,仿佛这半年走来,她一直在为了他受委屈。
她是秦鸢呀,那个即使在天启城也能纵马恣意的女子。
“昌河,你说我是不是耽搁了她的前程?”
“什么前程?本姑娘生来就已经是郡主,若是再有前程那只有靖南侯府谋反了!”秦鸢抱着手出现在门口。“这画谁画的,居然不画脸,啧啧,草率了,如此怎么能彰显出本姑娘的美貌呢?”
苏昌河扶额,你不仅有美貌,你还是个人才,什么都敢说。
苏暮雨瞧着来人,心里的百感交集忽而都化为了乌有。“阿鸢!”
雷梦杀听着李寒衣带回来的八卦,“我的天哪,多新鲜,暗河的苏暮雨也来了?老七是作的什么孽呀?”
“爹爹,姑姑喜欢的那个叔叔长得可好看了,还请我吃糖葫芦呢。”李寒衣眨巴着大眼睛,“可是……若风叔叔也长得也很好看。他还给我买过不少好东西呢。哎,好难啊!”转而瞧了瞧雷梦杀脸上的巴掌印,“爹爹,你放心吧,日后我定好好练剑,才管得住未来的夫君。”
“姑姑约了我去画舫看杂耍,爹爹,有消息我再回来给你说。”李寒衣认真地叹了一口气,“你……乖些,别再路上乱看其他姑娘了,不然又要被娘打。”
萧若风在河边的码头等到秦鸢之时,只见他身旁站着苏暮雨,而苏暮雨的背上背着已经睡着的李寒衣。
“小师兄?”秦鸢望着意外出现的萧若风,“你等人?”
萧若风望了苏暮雨一眼,转而对秦鸢温和道,“雷二……托我来接小寒衣。”
秦鸢捂嘴一笑,“他不会又被心月姐姐打了吧。哈哈。”
“给我吧!”萧若风从苏暮雨手中接过了李寒衣。
瞧着秦鸢并未有迈步子的举动,萧若风身后的叶啸鹰忙道,“郡主,刚出来时,好像百里小公子在找您?”
“我哥……找我?”秦鸢若有所思,他哥一向看不来苏暮雨,必定又想找茬。不过据说这大舅哥看妹夫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当初温壶酒对百里成风以及秦陵也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百般刁难。
“你去吧!”苏暮雨对秦鸢点点头。
秦鸢偏头一笑,做了个再见的手势,还不忘记嘱咐两句,“苏暮雨你明日早些去清风阁占位置,还有明月斋的红豆糕……”
“好!”
叶啸鹰瘪了瘪嘴摆了摆头,郡主脑子是缺根筋还是内心过于强大,这都是些什么鬼?这样尴尬的场面,她依旧桃花笑春风,丝毫不影响吃喝玩乐的兴致。
苏暮雨瞧着秦鸢与萧若风远去的背影,萧若风背上背着李寒衣,一切看上去似乎岁月静好,或许没有他,那才是她该过的生活。
阿鸢,容我,见你一面,再走远。
小师兄应如他的名字一般自在若风】
清风阁占了位置,桌上摆着明月斋新鲜出炉的红豆糕,可苏暮雨却不在了,他又走了!这次不一样,他未说过等他。
慕雨墨离开前说这次暗河死了很多人。
暗河,苏暮雨。他是暗河的苏暮雨。
重逢有之,曲终人散有之。
北蛮四王内斗,短时间内无力南下。
萧若风在朔风以北开了互市,以北蛮的牛、羊、马、奶砖换北离的米粮,让北蛮的老百姓在这个战乱的冬季少死些人。
朔风城之事了,许多人也离开了。
叶鼎之离开了朔风城,他的目标始终是变强然后带走那个人,他给自己的时间是两年。
司空长风要去雪月城,唐怜则要回唐门。
“喏,这是专门为我妹妹酿的酒,名曰‘朔风’!”百里东君丢给秦鸢一个琉璃做的酒壶,流光溢彩,一看就精致得很,她这个人向来挑剔得很。
“朔风?”秦鸢打开酒壶饮了一口,“酒不错,可这名字是否草率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