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裡,夏荀就忍不住燃起怒火。
他低垂著眼瞼,甚至不願意對上許榮軒的目光。
雖然他面無表情,但是不難看出他暗藏的慍怒。
許榮軒如往常一般笑著跟他打招呼:「早。」
夏荀沒有回應,只是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沒有得到回應,許榮軒也不在乎,反而略帶好奇地開口:「我怎麼會在你這裡?」
接著又嘀咕了一句:「我明明讓李叔送我回來的,難道我醉得稀里糊塗地跑到你這裡來了?」
夏荀喝水的動作頓住,沒有說話,但他明顯不相信許榮軒的說法。
難道喝醉酒真的會忘記發生過什麼事情嗎?
因為他也不確定。
上次是他第一次喝醉酒,他只記得一部分比較深刻,難以忘記的事情。
有些事情被他刻意忽略了,也想不起來了。
他現在都不知道,許榮軒到底是假裝喝醉酒占他便宜還是真喝醉酒將他當作旁人。
但不管是哪樣,都讓他感到無比憤怒。
他不明白,為什麼許榮軒要這樣對他。
一次又一次地戲弄他。
許榮軒見他沒說話,又打開了手機的前置攝像頭,扒拉了一下他嘴唇上的傷口,皺著眉,語氣帶著幾分不爽:「誰咬的,還咬得這麼狠。不是說好不能留下痕跡的嗎?這些人是不是都不懂規矩。」
說話的口吻就好像習以為常,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夏荀心裡一沉,聽到許榮軒說的這句話,不知道是該高興他真的不記得昨晚發生過什麼,還是該生氣他將自己當作他身邊的小情人。
他試想過這兩種答案,但當許榮軒真的給出其中一個答案時,他遠比想像中要生氣和難堪。
無論是哪一種結果,都讓他感覺到心裡就像扎了一根刺。
見他一直不說話,許榮軒笑著開口:「怎麼了,誰惹我們二少爺不高興了?」
他看著許榮軒,冷漠地說了句:「我要出門了,你也可以滾了。」
許榮軒:「……」
看出來了,氣一點都沒消,不減反增。
許榮軒也沒再逗他,只是起身伸了個懶腰,隨口說了句:「明天見。」
夏荀只當做沒聽見。
他知道那是夏氏和許氏雙方約定項目簽字的日子。
他作為項目負責人之一,不可能缺席,所以許榮軒才會說那句「明天見」。
夏荀走的時候,回頭再看了一眼這棟別墅。
可惜,這應該是他最後一次踏足這裡了。
其實他很喜歡這棟別墅,這裡是城南,遠離市中心的喧囂和熱鬧,寧靜美好,是他喜歡的生活方式。
但是他不想再和許榮軒有過多的糾纏了。
距離開學的日子越來越近了,沒想到他也有期待上學的一天。
許榮軒也知道把小朋友惹惱火了,所以今天特別安靜,沒有打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