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溪没说话,她只静静看着他。
周濯是高大的,帅气的,尽管嘴硬,却改不了他在关心她的事实。
“谢谢。”岑溪真心道谢。
周濯呵了一声:“如果又要让我收了粥的钱,那这个谢谢我不收。”
真别扭。
岑溪看他,真应该改名字,叫周八岁。
她抿着唇轻轻得笑起来。
落在周濯眼里,就像一块瓷白的麦芽糖,看着就甜,让人很像舔上一口。
周濯深深得看她,觉得喉咙发痒,岑溪这时候抬起眼对上他的目光。
周濯原是坦荡荡得迎上去,可岑溪的脸笑意盎然,尽管苍白,还是像白玉一样柔润的。
她的视线里有融融的暖意,周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对自己,对站在她面前的自己是有淡淡的喜欢的。
“我很抱歉。”
岑溪轻声说着:“我很抱歉,因为我个人的原因让你很难过。”
周濯知道她在说之前他对她的示好,结果她全都拒绝。
他确实难过,那些不满和不爽让他都恨不得刚进门的时候,想好了怎么嘲讽这丫头吃个饭竟然还能把自己弄进医院。
本来是要洗胃的,后来医生开了药催吐。
岑溪在昏过去后完全没意识,催吐是他和余杨一起照顾完,余杨等了一段时间,等他听完医嘱回来才去吃饭。
岑溪看着周濯,一下又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周濯却睨了她一眼道:“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能把自己吃出来胃积食。”
胃积食,俗称吃撑了。
岑溪觉得这张脸都快丢完了。
“食堂的酸菜鱼就这么好吃?吃撑了还要再打包一份回去?”
“也……不是,我没吃过他们家的。”
或者说,食堂大部分岑溪都没吃过,因为她去食堂基本就点大锅菜的窗口固定的几个热量低的菜。
像酸菜鱼或者别的窗口看着就高油高盐的菜,她从来不会碰。
余杨曾经感叹,岑溪不瘦没有天理。
虽然有些夸张,但岑溪的菜单健康到让人觉得活着没意思,今天还是她第一次放纵得点一回酸菜鱼,结果晕倒了。
等等……
岑溪突然想起来,她晕倒的时候旁边只有余杨,那是谁把她搬到医院来的?
不会是周濯吧……
岑溪惊讶得望着周濯,她旁边当时就这么一个男生在,还和她跟余杨都认识,余杨要是抱不动她,肯定会问周濯帮忙。
当着人家女朋友的面问能不能抱别的女生,岑溪不敢想那女生会是什么表情,尤其现在看周濯一个人在她面前,不会是真影响了那个女生吧。
岑溪不晓得自己该做什么心态。
愧疚还是隐隐开心,暂时没让周濯属于任何人。
她低着头纠结,周濯看她沉默得不说话,以为是又不想看见他,提醒她喝粥,就准备走。
可看见她手上的的针头,又走回来,拎了凳子坐在岑溪床边,捧着粥,要喂给岑溪吃。
岑溪确实是一只手不好活动,但病床床尾都有折叠桌,她让他放在那上面,她一只手还可以活动,舀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