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怕!来我这边!”孙成克张开血淋淋的手臂,艰难开口唤汤芷来自己身边。
汤芷迟疑地看了眼孙成克,往孙成克方向又退了退。跟着脚步,紧趁着人不注意,像条兔子般飞快从府衙里跑了出去,打了每个人措不及防。
箹桁见此,也不急着派人去追,反而走到孙成克跟前,讥讽起他,“你看看你百般维护的人,她抛弃你离你而去了,你后不后悔!当这种痴情种的滋味不好受吧,可谁让你笨呢?只会一味着读死书,认不清女子的好坏。”
“可惜!你空有满腹经纶,却连个女子都看不透,啧啧啧。”
“我不怨她!”孙成克闭上双眼,哑声说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里头各自飞。这是人生常识?再说她逃掉也好,至少不会被你折磨了。”
“痴情种!真是搞不懂你为什么喜欢一个丑女,要搁我!我看一眼都觉得恶心!”箹桁见孙成克认命,还不忘接着在他伤口撒盐,笑他眼光差,更笑他与汤芷之间的情谊。
孙成克咳了口血,眨起墨色深沉的眸子死死盯着箹桁。
“看什么看!”箹桁被孙成克这眼光盯了有点毛,心下烦闷着。箹桁有个习惯,他不舒服,他就要弄得其他人也不舒服。
“啧,你有功夫看我!还不如好好用自己的脑袋,好好为自己谋个活路。”箹桁迈脚踢了孙成克三脚,踢得孙成克又咳出几道血。
见孙成克又出血,箹桁笑道:“身子骨真虚!”
“咳,滚!”孙成克撕吼着声音,猛的直径推向箹桁,拳头如过天雨水似的直直地砸到他身上,箹桁起初还能挣扎孙成克一二下,可孙成克真的太勇猛了,见箹桁反抗,一手别过他的手,死死地将手反转到背后,叫箹桁动弹不得。用杀猪般的手劲锤得箹桁浑身是伤。
场面过于急促,令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任由孙成克拳打箹桁。
“真是个疯子,疯子!”箹桁尖叫着企图挣脱孙成克的束缚。可眼前之人哪里还要半分人类的色彩,手力一层层同敲鼓点似击打到箹桁身上。箹桁不断怎样哀嚎,孙成克也没有一丝心软,他越哀嚎,他越觉得亢奋,拳中的鲜血也愈多来来,唯有鲜血才能使他心境安宁。
眼见孙成克将手伸到箹桁小腿骨处,意要掰断他的腿上。箹横一下子回过神,号召所有人上前拽孙成克。
可孙成克浑身像生了狠意,一把便将箹横推了个顶朝天,挨了那把老骨头松散开去。
“兹!”箹横年纪正值中年,身体本该比孙成克这才出炉的年轻人要强壮几分。但长年的纵情酒色早早拖垮了他的身子骨,孙成克这一推更是让箹横久久直不起身,只能在地上呻。呤着。
万泽看到这,心上想被蚂蚁烧到般,急急火火跑到箹横身侧,想要搀扶起他。还没等他扶起人,可一转眼,孙成克便松开对箹桁的桎梏,敞着腿往外跑去。
孙成克深知自己的疲惫,他就算再怎么硬撑,他也只能是强弩之末,折腾不起什么大浪花。还不如趁着机会赶紧逃到阎家,让阎胤出面为自己处理此事。
孙成克一边想着一边加快脚上的功夫,往阎府方向跑。
“你们是死了?还不快追!”箹桁眼见孙成克跑远,只好瘫在地上骂骂咧咧着。
箹家家人至今回想孙成克方才的狠意,不经仍有点头皮麻。但箹桁这个祖宗一话,也只好抖着脚追了上去。
孙成克见人一多,像抓住一个救命稻草似卯足了劲朝阎府跑去。
“我有事话同阎大人说,请让我进去一下。”孙成克喘着气息,正扒拉着阎家的大门同阎家下人说话时,箹家人紧跟着来到阎家。
箹家仆人识得阎家,自然也晓得阎家的厉害,几人一时估量起孙成克同阎家的关系,生怕惹到不该惹的人。
箹家同阎家比起来,他们更不敢惹阎家。阎家大公子阎胤现今正是受陛下信任之际,他的官势可以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再往上除了太庙里那些老古董就没有比他厉害了。几人一时也不敢惊扰孙成克,只敢远远地看着他,分析阎家同他的关系。
“请您稍等!”
孙成克前不久才来过,阎家下人看他脸熟,又见他浑身的伤口,明白他此时的困境。便开门派人去问府中的大公子,看阎胤意思。
如果阎胤愿意,他们自然会帮助眼前这个可怜人。若阎胤不同意,那他们也只好看着孙成克落入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