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锅前的老板一边熟练的捞起热气腾腾的馄饨,一边看了一眼附近的一张桌子。那里坐着两男一女,窄窄的桌子上摆着一个大号蛋糕。
柳青摸着脑门,撮着牙花子,夏月一脸尴尬。
“哈,九寸蛋糕这么大呢?”
“您是大小姐吧?这点常识都没有?”
“少废话!吃不完带走!不是说在服装铺有发现吗?”
“那人跑得跟兔子似的。”柳青一边说一边用勺子搅着馄饨汤。
“在那里捡到这个。”
张无把那根细长的枯草放到桌子上,夏月手上的动作停顿住了。
“这是……”
“晚上我去看着吧。”
“好,小心。”
“嗯?这是啥?我说您二位别打哑谜啊。”
“这是扎纸马用的芦苇杆,昨晚我们去孙老家的时候屋里角落里放了一大堆。”
“芦苇杆有这么细吗?”
“应该只是上面的一丝,孙老那边还要再去一趟。天黑了张无去孙老家,我们就乘车在街上多转几圈。”
();() “蛋糕店呢?”张无问道。
“刘五妻子说,是刘五自己晕倒在水泊里,正好旁边有一截老化的电线露出来了。”
“好嘛!这几率也太小了!”柳青说。
夏月一只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用敲了敲桌子。
“当时还有那个修电器的王勇在场,有必要去问问……”
“哎哎哎!你哪里来的刀啊?哥们这有蛋糕刀!”
柳青震惊的看着张无从桌子下面掏出来一把菜刀要去切蛋糕,上面还沾着葱花。
旁边的老板连忙举手,欲言又止。
“我……我的。”
天色渐暗,凉风四起。
整条街上密密麻麻挤满了带着防水棚的电动三轮车,柏油路上来往的轿车货车不停的按着喇叭,大批的小学生中学生从学校涌了出来。这些三轮车大多来自附近的十里八乡,都是来接孩子的。
“呸!”
刚从车上下来的柳青,就被一阵夹带着灰尘和树叶的风灌了一嘴。
“早去早回,看样子要下雨了。”
坐在副驾驶的夏月看了一眼远处那一家门口摆满旧冰箱和电器的铺子。
“得嘞!”
“有人吗!哈喽?”柳青绕过一台好似废弃了的抽水机,向里面喊到。忽然一个十几岁的男孩从里面冲了出来,脸上怒气冲冲,看也不看柳青,径直向外走去。
“浩晨,浩晨!”
内屋走出来一个带围裙的妇人,约莫三十多岁,一手拿着锅铲,一手拿着手机。
“嗨!你好,你儿子啊?是不是叛逆期啊哈哈哈?”柳青一副自来熟的样子。
那妇人见到柳青,挑了挑眉毛,打量了一下:“王勇不在,修东西明天吧。”
“哎,不是……”
没等柳青说完她便转身回了屋子。柳青一下子不知道是往里走还是往外出,愣在了原地。
“啧。”他挠了挠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出了屋子。
屋内,陈琴一手用锅铲翻动着菜一手拿着手机说道:“刚刚儿子回来了,说要出去吃,我没答应,气冲冲走了。”
“你没有儿子。”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声。
“那我这十几年算什么?”陈琴手上加大力道。
“东西什么时候拿到?”
“我做的菜很难吃吗?”陈琴看着锅内的菜怔怔出神。
“什么?”
“今晚。”
陈琴挂断电话,接了一瓢凉水走到杂物间,倒在一个昏迷少年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