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说你……”柳青扶着铁门出来,略喘着粗气说道。
“跑了。”张无又环顾了一遍四周,走过柳青身旁时说。
“跑这么快?”柳青摸了摸脑门的汗,“我在街中心收到到你消息再来到这边,五分钟都没用。”
张无和柳青打着手机灯又回到三楼,三楼和二楼格局一模一样,只是没有那些货物,一样的毛坯房光秃秃,什么也没有。
“打一下灯。”张无把手机递给柳青,又指了指地面。柳青双手各拿一个亮着灯光的手机,弯着腰,张无则蹲在地上一点点挪动着观察地面。
“找啥呢你?”
“痕迹。”
“嚯,好嘛,您跟哪学的啊?”
“停,靠近些。”
柳青干脆也蹲了下来,一边伸着脖子,一边将灯光对准张无的手。
只见张无手里捏着一根枯草状的事物,细长,约有20多厘米。
“草?”
柳青挠挠头,这玩意在乡下很常见吧?他今天在国道边的土路上看到过许多长势茂盛的草堆。
稍早时,夏月到达蛋糕店时,门还是关着的。
“君如蛋糕坊。”夏月抬起头看向招牌,念出声来。
她看了从里面锁住的玻璃门,一边敲门一边喊:“有人吗?有人吗?”
过了一会儿,屋内的灯开了。来人是位女性,看着年龄四十左右,虽然眼角已有些皱纹,但面容白皙,五官精致,头发松散的扎着。
“你好。”夏月打了个招呼。
“今天不开门的。”女人只抬头看了一眼。
“啊,是吗?我弟弟今天过生日,想订个蛋糕呢?”夏月装作惊讶的样子,一边心里想:我现在怎么和柳青一样谎话张口就来。
“这样啊。”女人听言脸上犹豫了一下,随后道:“要几寸的?先进来吧。”
屋内随意摆放了一些桌子,上面放着些生活杂物,往里有一个尺寸较大的蛋糕柜,不过现在里面空空如也,蛋糕柜旁是一个长台,应该是做蛋糕甜品的地方。
“八九寸吧。”夏月随便回道。
“好,不好意思,屋里稍微有点乱。”女人边走边回头面带歉意的说,“你着急要吗?做起来要时间的。”
“没关系,您先忙,我坐一会儿。”夏月找了张离台子比较近的桌子坐了下来。
女人在长台后弯腰,拿出了几盒盒装奶油,又在台子上选了几个盆,手脚熟练的忙了起来。
“今天逢集会,街上人还挺多的,怎么没开门呀?”夏月问道。
“家里有点事,最近都不打算开门的。”
“这样啊。看您这儿地方蛮大的,以前生意肯定很好吧。”
();() “是挺好的。”女人脸上露出了笑容,不过夏月却觉得那笑容有些勉强。
“你不是这儿的人吧?”
“啊?”
“我们这儿没人说普通话的。”
“是吗?”夏月有些懊恼的拍了拍脑门。不过这倒不能怪她,就像有些在大城市务工了许久的人突然回到家乡,也会在自己没有察觉的情况下说出嘴。
“想问什么就问吧。”女人没有抬头,手脚一直没停。
夏月做了个深呼吸,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我是想问一下你丈夫的事情。”
女人手上顿了一下。
“街上都知道吧,触电了。”
“我是想听一听您是怎么想的。”
女人终于停下手里的活,第一次正面直视夏月,她眼睛里的神色像极了泛起涟漪的湖水。她又低下头去,一边忙活,一边说。
“那天下暴雨,他找王勇来修电闸,跟前很久不用的老电线搭到他脚下的水泊里了,本来也不会电没了的,他晕倒躺在水泊里,线一直在旁边。”
“在什么地方?”
“你后面。”
夏月惊讶的回头,用目光搜索了一阵。在她身后,紧挨着大门内侧的拐角,高处有一个长方形黑色事物。她走近观察,这东西有铅笔盒那么大,上面有一个突出的东西。
“这是…电闸?上面的那个东西是把手吗?”
“嗯,好多年前的了,一直没换。”
“您是叫君如吗?”
女人点了点头。
街中心烧烤摊旁,馄炖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