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紫在冷白的手臂上格外吓人。
“哥……”傅知越愣愣的,对着那一块,不知道该怎么下手,“怎么会这样的?”
温楚淮眼帘垂落,“没事,常规体检,抽了个血。”
“你骗我。”
“……”
“你以前体检不会弄成这样的。”
“……”温楚淮想,长大了的傅知越,不如上学时候好骗了,“抽血的真空管有点问题,多抽了一点。”
往往就是这种半真半假的谎言最难拆穿。
真空管的确有问题,针扎进去,半天管子里没动静,吓得护士以为温楚淮血稠到抽不出来,又换了个人来接手。
后来怀疑可能是管子出了问题,把针拔出来的那一刹那,血都往外呲,下雨一样落了一桌子,吓得护士连连给温楚淮道歉。
可抽的多不是这个原因。
但傅知越没察觉。
他毕竟不是这个专业的,这么少见的情况他不懂。
“那、那你包里那张……”
“医院内部人的检查单,”温楚淮很平静地扯谎,“跟你们外面来体检的不太一样。”
“可是……”傅知越困惑,“你们医院原来内部人体检都是直接上传电脑的,你从来不打印纸质的往家里带……”
“嗯,医院制度改了。”
“……”
温楚淮就这么平心静气地回答了傅知越所有的问题,末了还要反问傅知越一句,“还有疑问吗?”
问得傅知越讷讷的,把撕成两半的袖子盖在温楚淮手臂上,“对、对不起,我以为……”
“别总多想。”
温楚淮丢下这四个字,紧绷的神经稍稍松懈。
他捡起地上的公文包,准备拎回卧室之际,听见傅知越在他身后,小声跟他确认,“哥……我还能留下吗?”
新年快乐
傅知越还是留下了。
尽管是睡在客卧。
和温楚淮一墙之隔。
大年初一温楚淮值班,傅知越就在家里布置。
洒金的对联贴上,红艳艳的福字挂在客厅正中央,每扇窗户上都贴了各不相同的窗花。
茶几上摆设一样的果盘装上了瓜果和喜糖,冰箱里塞的满满当当的。
之前被砸的空落落的博古架,傅知越买了些古玩之类的填上,眼下看起来也琳琅满目。
就连大黄也穿上了刚到的舞狮服,摇头晃脑在家里跑来跑去,看着都喜庆。
温楚淮下班回家,看见喜气洋洋的室内陈设,明显怔了一下。
甚至不苟言笑的人,拉开门,还退回去看了一下门牌号。
傅知越大逆不道地想,真可爱。
只是“可爱”这样的词,肯定不能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