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秦误醉酒,眼里被烧得含了水,他讽刺一般的笑,眼眸里水意明亮,他弯起眉眼的模样极为惑人一般的深情,然而他眼里却有着深刻入骨一般的恶意。
秦误一只手掐住净法的下颌,逼他只能对上自己,下手发狠,凑近净法,方才净法平静说道的两句话却在他脑中反复回响。
秦误他就是个不择手段的脏货,他浑身上下都只有下三滥的招数,他心知肚明,他坦荡非常,但是这些话,不该是一个伪君子口中平淡地说出来的。
他嫌恶。
秦误笑:“我的手段是不高明,但是佛王殿下你也未必清白。”
秦误的手段再脏,净法不也是中了招?
他从来不屑于军法计谋,枉费心机未必有效,他就是知道人心卑鄙,好色贪生,贪图富贵,所以一次次地出招设计,人人鄙夷他的手段肮脏,人也肮脏,但是却次次都困在他的手段里,
()任他宰割。
净法被他捏着下颌,略微抬头,看着秦误,八风不动,只有手骨中那串佛珠在扣响。
“好吵。”秦误听得心烦,更加用力掐着净法的下颌,却忽然站立不稳,腰身发软,他喘了一声,竟是直接跌了下去,落在了净法身上,他头磕在净法肩头,呼吸拂乱,他扯着净法衣物想要支撑着站起身,手中无意扯开净法领口,他凝神看去。
酒一瞬时清醒了。
“你骗我?”秦误震怒。
佛王宽阔矫健的胸膛上,那块晃人眼目的流纹印丝毫未差,同秦误曾经被蛊惑时别无二致,他意识浑浊着,直接摸过去,擦除不掉,流纹印是真的。
流纹印还在,琉璃心还在。
这和尚的守宫砂根本没掉!
当夜所谓活色生香根本就是诓骗他的一场戏,只怕当夜微竹同他什么都没发生,只他自己觉得手段了得,尽识人心!
他更不知天榻中他的人竟早已投敌。
好,很好。
果真是,手段高明。
秦误只羞恼了一瞬,随即他又披上了谦卑的皮,似笑非笑,抬眼勾人,他刻意勾着声道:“微竹那般貌美,殿下居然纹丝不动。。”
秦误的手,顺着那道胸口上的流纹印摸进衣袍,懒散得贴在他的身躯上,任由酒气弥漫,他浑身起热,说话含着三分醉,他问:“殿下莫不是……天阉之人?”
原来所谓北黎佛域的佛王只有天阉之人才可以被选中吗?
那可真是,虚伪至极,秦误心中嘲讽。
净法不答。
他另一只手环着净法的肩背想要坐直身体,然而却怎么都不舒服,他方才强压下去的烦躁心又起了,正想直接推倒净法,酒意浑浊的意识清明一瞬。
秦误忽然愣住,明白当下处境,他看向净法,净法也在看他,眼神不卑不亢,毫无羞愧。
“殿下……”秦误下意识喊他。
“嗯。”净法第一次应他。
他没否认。
秦误凝神了一瞬,随即眼角眉梢张扬起来,他的眼尾如钩如月,睫羽微翘,笑得得意。
他发现了一件事。
这所谓高山仰止,八风不动的佛王殿下。
动了情。
佛王喜欢他。
“哈。”
秦误笑了,他从未笑得如此真切,畅快。
净法动了情,他就怎么都输不了。
“原来殿下并非天阉之人。”秦误话语如刀,说得刻骨:“殿下~你只是,下贱。”
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他这种下流货色。
秦误酒意上来了,掐着净法的下颌,低头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