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佣兵们接连不断中枪倒下。他们试图反击,但怎么也捕捉不到大仓的身影。
在他们终于反应过来试图攻击“羊”的其他人时,战斗已经结束了。
“小羊们”已经被吓傻了。有的在干呕,有的在大喊大叫,有的则干脆利落地晕了过去。
大仓在一片血色中缓缓转身,眼含慈悲地看着眼前这群无辜的“羔羊”。
她心里想到:费佳,你总是这样,对神和羔羊的故事那么着迷。缠着我一遍又一遍地为你讲述。
——“看呐,神的羔羊,除去世人之罪的!”
你为什么不想想,我为什么要特意呆在一个叫“羊”的组织里呢?
命运的巧合总是这样迷人不是吗?
大仓把枪丢在地上,兜里拿出一张手帕,慢条斯理的擦拭着手上的鲜血。
有警笛声从街区的尽头远远传来,此起彼伏声势浩大。
羊的成员有几个被流弹所伤,正躺在地上呻吟。其他完好的成员听到警笛声,又畏惧地看了看大仓,咬咬牙跑掉了。被抛弃的人躺在地上露出了绝望的眼神。
大仓还好心地安慰他们道:“放心,少管所的饭菜还不错,还会免费帮你们治疗。这些可都是纳税人的钱。要心怀感激,出来要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啊。”
大仓找了块平整的石头,坐在上面好整以暇地等着。
最先赶到的是市警的人,领头的是曾经和大仓打过交道的百贵,他因为之前处理“仓”的事件有功而升了职,如今带队第一个赶到,大仓并不意外。毕竟“井端”还在运作,而“井”的情报总是最快的。
百贵神色凝重地看着眼前凶残的罪案现场,很难想象这一切是那个体型娇小的少女做的。这比他此前接触的数位连续杀人犯凶残多了。
百贵不由想起第一次见面时对少女的质疑,由衷地感叹自己现在还活着真是幸运。
就在百贵想东想西的时候,第二批人赶到了。
那也是大仓的老熟人。
条野采菊和末广铁肠带队,福地樱痴没有来。也是,大boss现在出场了,大仓要是不跟他走多没面子,当街打起来整得大家都不好看。
又没有办法一击必杀,到时候大仓跑了福地还要应对各方的怀疑和责问,他的计划已经进展到关键时刻了,引来各方关注反而得不偿失。
所以条野和末广只是来走个过场。
而且大仓名义上还是猎犬的副队,就算是因为避嫌,她也不会被猎犬的人带走的。
当然猎犬的人面子功夫还是要做的,不争一下就被带走副队岂不是显得自己很没种?
所以末广铁肠争得很走心。虽然之前因为条野的事,末广心里可能对她有点疙瘩,但在市警的人面前,肯定不能窝里反让人看了笑话。
“你们打不过副长的。”这铁憨憨直接就很耿直地这么说了:“会被副长在路上打爆脑袋,就像这些人一样。”
百贵被他气得额头青筋直跳,咬牙道:“不劳费心,我们有应对措施。”
末广抱着把刀抱在怀里就这么直直地看着他:“你要是能打过我,我就信。”
百贵普通警察船太郎:不是很想和牲口说话。
比起末广,条野反而争得不是那么积极。目前福地樱痴并不想把大仓关到猎犬,因为猎犬某种意义上也是大仓的地盘,在那里根本起不到关押她的目的。因为条野现在算是福地派的人,当然要遵循老大的意见,不能跟老大对着干。
当然,从他现场听到的大仓的心跳和呼吸判断,猎犬也不是大仓此次的目的地。所以他就更不会多事了。
终于,在两派人的无聊扯皮中,第三拨人来了。
种田带队的异能特务课。
种田光头一现身,就表现出了势在必得的气势。只见他把逮捕文件一亮,手下的武力部队就直接把大仓给围了。
百贵对他的强势有所不满,呛了一句:“种田副局长什么意思?这是在市区发生的案件!”
“仓”这个组织,从行政结构上隶属于警视厅。但是因为有特危级异能力者飞鸟井木记的存在,也接受异能特务课的监管。警视厅和异能特务课虽同属内务省,是温和派的基本盘,但内部也不是没有竞争。
尤其是在这种管辖权发生冲突的时候,警视厅对异能特务课的不满由来已久。每次异能者犯案,特务课就不管不顾地把卷宗全部调过去封存,徒留一些无头悬案让警视厅给他们擦屁股。
“警视厅又不是特务课的仆人!”这是很多基层警察挂在嘴边的话。
但这个组织之间的恩怨好歹是内部矛盾。军警则是另外的系统,另外的派系了。
所以种田硬邦邦地回了一句:“大仓烨子是军方的异能者,难道让她被军警的人带回去吗?”
和警视厅不同,军警完全是另一套独立运行的系统,虽然偶尔在抓捕一些穷凶极恶的异能罪犯时,也会跟特务课合作,但两个部门在立场上并不属于同一个派系。
百贵想到此刻与特务课的人起冲突也只会让外人看了笑话,于是只能忍气吞声不再说话。
本来他本人就不太愿意掺和这事,要不是飞鸟井小姐恳求他,他人都不会来。之前怼种田不过是看不得他嚣张的作风而已。
最终大仓烨子老老实实地跟着异能特务科的人走了。
特务科的人一开始还如临大敌胆战心惊,以为会经历一场恶战,谁知道大仓相当配合,老老实实地伸出手让他们带上了特质手铐,全程配合地不得了,一些武装人员甚至起了莫名的感激之心,觉得大仓是在体谅基层不易,甚至想到这样正直善良的长官,射杀gss这些穷凶极恶之徒肯定也是逼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