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怎么叫当媒婆,”魏玉霞说得头头是道,“你们已经结婚了,本来就是夫妻,虽然之前没什么感情基础,但是念念这孩子是个好孩子,你好好了解,肯定会喜欢的。”
易思岚抬手触了下额头,“所以您就专门出去,让我俩单独吃饭。”
魏玉霞答得果断:“对啊,感情是需要培养的嘛,到时候你们过得好了,我也就不用继续住这儿了。”
“您住这儿和我们过得好又不冲突。”易思岚说。
魏玉霞拍他一下,恨铁不成钢,“亲爸亲妈都不应该和新婚夫妻住一起,多大电灯泡啊,何况是我。”
易思岚冲她笑,“您比我亲爸亲妈重要。”
“别贫嘴,”魏玉霞又叮嘱一遍,“好好相处,培养感情。”
易思岚眉头拧紧,“我会好好相处的,但是培养什么感情啊?她就是个小孩,我俩差太多了。”
魏玉霞反驳:“她能合法跟你领证,怎么就是小孩?而且她活泼,你跟个闷葫芦似的,挺合适的。”
易思岚:“……”
说不过只能逃,他跨着大步就朝楼上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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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去茶博会的工作,脚伤又暂时没法出远门,续念久违睡了个自然醒。
下楼时快十点。
储物间那边有动静,她出了电梯,偏头喊:“魏阿姨?”
易思岚抬眸看过去。
她穿一条米黄色的睡裙,宽松款,垂坠感很好,整个人罩在里头薄得像纸片,肩膀上骨骼的轮廓都能清晰看见。
洗漱时随手扎的丸子头并不整齐,几缕碎垂在白净的脸颊两侧。
他静静看了两秒,说道:“先吃点东西,然后吃药。”
这个点易思岚竟然在家,续念惊诧半秒,点头“哦”了声,往厨房走。
从冰箱拿出两片面包和蓝莓酱,用勺子舀出少量蓝莓酱随手抹了抹,塞到嘴边三两口解决。
摸索着往玻璃杯里倒了水,才问:“我的药在哪?”
易思岚应:“茶几上。”
她答了声“好”,一手端着杯子,一手握着盲杖往前走。
靠近过去的时候,易思岚将药片取出来,“伸手。”
续念在沙上坐下,盲杖靠边放好,右掌往前递,药片放到手心,她道了声谢,仰头喂进嘴里。
喝下几口水,问道:“你回家取资料吗?”
耳边有纸张翻过的声音,大约是文件。
易思岚应:“没有,你忘了,我昨天才出差回来,所以今天在家休息。”
续念缓缓点头,没出声。
他自顾自补了句:“而且你不是说,魏阿姨做的蛤蜊酿虾滑很好吃嘛,我还没尝过。”
“啊?”续念扬了下眉毛,没搞懂这是玩笑还是真话,随口附和,“是挺好吃的。”
“你……”
他正要继续说话,被续念兜里手机的响声打断。
续念摸出手机往耳边放。
孙海玲着急地问:“念念,你的脚没事吧?”
她弯了下唇,“海玲姐,没事的,让你担心了。不过你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
“见山的孙总刚给我来过电话,”那头还是惊魂未定,“没事就好,小心些。去茶园的事我们都对接好了,你别着急。”
“知道了。”她应。
电话挂断,她朝易思岚的方向偏头,“你刚刚要说什么?”
易思岚淡声:“你脚还疼吗?”
她摇头,“一点点。可能像医生昨天说的,你处理得及时。”
易思岚“嗯”了声,拧开跌打酒的瓶子。
刺鼻的味道袭来,续念打了个喷嚏,随后语气颇为坚定地说:“我自己抹就行,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