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看不见,所以别的方面就相对更加灵活了?”
他自顾自说:“那看来,我们做调香师的,应该把眼睛蒙上,说不定有奇效。”
续念:“?”
她滞了半秒,忍不住笑,“那你下次试试呗。”
她唇角只是微微勾着,幅度并不大,却足以在瓷白的脸颊上铺就出恬静。
和此时此刻悬于天际的月牙一样,没有什么波澜壮阔,却美得独一无二。
易思岚定定看她,也跟着弯了下唇角。
续念问:“调香难吗?”
他答:“挺难,脑子里想象的东西要一点不差还原,其实算是个玄学。”
“你对这个感兴趣?”他反问。
续念摇摇头,“不算感兴趣,只是以前买过一瓶很喜欢的香水,后来停产了,还挺遗憾的。”
易思岚微笑着:“作为你邀请我去茶园的回礼,我邀请你去我们的工作室,说不定能找到你更喜欢的味道。”
“好啊。”她答应得干脆。
有一搭没一搭这么聊着,时间倒也过得快。
片子拿到手,两人折回诊室。
医生看完片子,边敲击键盘,边说:“没什么大事,轻微扭伤而已,而且你们处理及时,在家休息几天就好了。”
打印机吐出一张药单,“这是消炎药,配合着吃。跌打药我看你们自己涂过,就不开了,继续用那个就行。”
易思岚接过道谢,俯身对续念说:“我去取药,你就在这儿等我吧。”
她点头“嗯”了声,急促的脚步很快远离。
大约十几分钟,脚步声重新靠近。
续念试探着喊了声:“易先生?”
听见易思岚应“嗯”,她站起身来。
易思岚挪过来,还没来得及说话,续念先说:“既然没什么大事,我自己走就行。”
他点点头,吞下要背她的话,一手搀着她胳膊,另一手拎着装药的袋子,两人慢吞吞走出去。
夜色浓重,和煦的风裹着几声鸟鸣一并滑过。
倒是难得的惬意。
续念深深吸了口气,表情还是有些凝重。
易思岚问:“没什么大事,怎么还这种表情?”
“那你带我去茶园。”
她努着嘴,难得露出示弱的神情。
原定去一盏春茶园的时间就在两天后,以她眼下这种情况显然不可能。
“医生说了,吃着药休息几天就好,你……”易思岚说到一半。
续念的表情更委屈了,打断道:“就说不该来医院,否则也不用听医生的,非要待在家。”
所以她的逻辑是,只要没来医院,就可以假装自己已经好了?
简直是任性小孩的思维。
易思岚愣了两秒,皱着眉笑出来。
他看向她的侧脸,耐心说:“我是要说,反正医生说休息几天就好了,那就等你好了再去。”
“真的?”续念掀起眼帘,圆溜溜的眼睛被路灯融得亮。
易思岚回:“真的,我先处理别的事就好。”
续念浅笑着点了下头,一瞬,脚步都轻盈不少。
他手掌还搀在她胳膊上,暖融融的。
其实他好像挺好的,她没看见他的好,是从一开始就因为那张结婚证和那些传言对他产生排斥,把他置于对立面,以至于对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除了抵触还是抵触。
暂且无从考证那些传言真假,至少这段时间他的细致关怀,她没法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