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黑时,寒酥带着妹妹告辞。祁朔亲自将人送回赫延王府。马车在赫延王府正门前停下来,寒酥先钻出马车,她将手探出去搭在对方递过来的手臂上,才知道过来扶她的人不是翠微,而是祁朔。
“怎么可能”祁老爷比祁夫人还生气,“我祁浩涆在你眼里是这样的为人我是说寒家还在守孝,什么时候提亲,怎么个提法直接将人留下来,还是什么时候去见她姨母商量”
寒酥却是半分责怪之意也没有,反而很过意不去。她反过来劝慰祁老爷,又说“若父亲在天有灵,知道伯父沉冤得雪,必然高兴,要与伯父共饮一杯。”
寒笙朝祁夫人伸出手,祁夫人哭着拉住她的手。寒笙将怀里抱了一路的莲花暖炉塞进祁夫人的手里,甜声“一直抱着它就不会凉手了。”
寒笙使劲儿点点头,道“朔哥哥路上要小心。”
祁朔重新看向寒酥,他问“什么时候来接你们回家”
“那后来呢”寒笙追问。
突响的马蹄声让寒酥回过神。她赶忙拉着妹妹朝一侧躲避,回头望。
祁夫人拄着拐杖出现在堂厅门口,眼巴巴望着。
寒酥起身给姨丈问好,然后便出去了。人还没走远,她又隐约听见姨母在跟姨丈抱怨林家的事情。
马车到了祁家,府里的家丁小跑着进去禀告。寒酥提裙走下马车,再把妹妹抱下来时,祁朔和祁山芙已经出来相迎。
寒酥立刻小跑着过来搀扶她,蹙眉道“您怎么出来了在屋子里待着就好了。”
越是漂泊的人,越是渴望亲人组成的家。
祁夫人突然就抱住寒酥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斥责“你这孩子就是不听话怎么能连我都不告诉,直接带着笙笙往京城跑了”
祁山芙也牵着寒笙过来哄母亲不要再哭了。
寒酥一边往前走,一边侧望着妹妹脸上的笑容,心情也跟着变好。
祁朔侧过脸去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喉间的微哽,然后才寻常语气开口转移了话题“母亲,你给笙笙准备的压岁钱呢”
屋子里,祁老爷皱眉望着在庭院里的几个人,问“婚约该如何”
酒盏相碰,祁老爷长叹一声,十分伤怀地饮下这一杯苦酒。苦酒入喉,他郑重道“如今官复原职,虽在京中非位高权重,却也能尽力庇护。你与笙笙若有所需,尽管说。如果能替正卿尽些父责,也不枉与他相知一场。”寒酥听着感动,并不说场面话,只沉默地点了点头。
他斟酌了言语,从寒酥的软肋说起。
她怀里抱着个莲花小暖炉,暖声“想把这个给祁伯母,她会喜欢的吧”
她起身,替父敬酒。
寒酥握着妹妹的手微紧。她皱着眉,几乎下意识拒绝“你知道我曾混于军”
他脸色冷,周身散着少见的嗜血之势。
她一直记得祁夫人惧寒。
祁朔走在寒酥另一侧,他也转过脸来,不是看向喋喋不休的两个小姑娘,而是望着寒酥眼尾浅浅的一点笑。
当然是在祁家开心呀
祁夫人放心了。她“哦”了一声,道“晚上我问问咱们儿子。”
封岌纵马从赫延王府疾出。
祁夫人脸上挂着笑,眼里却憋着泪。她被寒酥搀扶着进了屋,立刻去解寒酥脸上的面纱。寒酥没阻拦。
寒酥垂在身侧的手轻轻握了一下。
三夫人瞪了他一眼,紧接着倒是被他被逗笑了。
祁夫人不高兴了。她问“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可不能干背信弃义的事情寒正卿当年没少帮你,他现在不在了,你表面上将话说得漂亮,实际上要撇下那两个可怜的女娃不成”
祁朔笑起来,蜷起的食指勾了勾她的鼻子,说“当然是真的。”
祁老爷今日也提前下职归家,看着寒家姐妹两个一阵长吁短叹,感叹自己无力,没能保护好寒正卿的两个女儿。
寒笙玩得开心,寒酥和祁山芙站在一旁看着她,也眉眼带笑。
有那么一个刹那,寒酥不得不承认自己因祁朔说的未来而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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