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因强压下涌动的魔性而不自觉地颤抖,但那双坚定的眼神依旧试图对抗着内心的黑暗,对外界的一切指控出最强烈的反驳。
张雨薇嘴角勾勒出一抹冷酷的弧度,她的话语中带着不屑与挑衅,仿佛已经预见了这场对决的结局。
随着她的手势,周围的血雾仿佛有了生命,疯狂地响应着她的召唤,汇聚成一柄骇人的血色巨刃。
这血刀散着邪异的红光,其上流动的不是血,而是被诅咒的灵魂与无尽的怨恨。
刀身映照出一个又一个扭曲的面孔,诉说着它们未了的执念。
刹那间,血刀破空而至,带起一阵凄厉的风声,仿佛能割裂空间,直逼觉远的咽喉。
那一刻,时间仿佛被拉长,觉远心中闪过无数念头,有不甘,有恐惧,更有对解脱的渴望。
他意识到,如果不能在这瞬间找到反击的机会,等待他的将是永恒的黑暗与堕落。
“觉远,这就要放弃了么?”
在这生死存亡之际,觉远内心深处传来师傅的声音,紧接着,一抹清明突然涌现。
仿佛有一道微弱的佛光穿透了魔气的束缚,给予他一线生机。
“感谢师傅搭救。”
他猛然合十,口诵佛号,试图借助最后的信仰之力,逆转这看似已定的败局。
在觉远的周遭,血神子们犹如嗜血的幽灵,它们尖啸着,挥舞着无形的利爪,将四周的景象染成了地狱般的赤红。
每一缕飘散的血腥味,都是对生者的警告,也是对觉远意志的侵蚀。
尽管如此,他的眼神却异常坚定,没有半点动摇,仿佛是暴风雨中的磐石,屹立不倒。
觉远深知,这绝非一场简单的较量,而是灵魂与命运的搏斗。
血刀的轨迹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流星,迅猛且致命,即便是觉远那乎常人的反应,也无法完全避开它的锋芒。
当金刚经被击中,那一刻,不仅是法宝的破碎,更仿佛是信仰之光的熄灭,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悲壮的意味。
觉远的眼神因此黯淡。
他明白,失去金刚经,意味着他将直接面对更凶猛的风暴,每一寸肌肤都将暴露在死亡的威胁之下。
即便右手因血神子的侵袭而干瘪如枯骨,觉远的意志却愈坚韧。
他以残躯挥洒着最后的信念,口吐真言,祭起飞腾的念珠。
这些念珠化作一道璀璨的金光,裹挟着他,冲破血色的包围,向远方的6地疾驰而去。
这一刻,他不再是凡胎肉身,而是化身为光的使者,追求着那一线生机。
这时,张雨薇带着血神子们紧追不舍,犹如一片血红浪潮滚滚而来。
觉远心中惶恐,沾着自己的鲜血,快地在地上画出神秘的图案。血雾和血神子们越来越近,但他强打精神,抵抗心中的害怕。
他大喝一声,瞬间,金光照亮了整个空间,血雾和血神子们被瞬间击退。觉远趁机逃离,消失在张雨薇的视线之外。
张雨薇停下身形,看着空无一物的地面,满脸的愤怒和不甘。
但她知道,觉远并没有离开,他只是暂时逃脱,等待下一次的决战。
*
*
于北魏帝国那片遥远且人迹罕至的西北边疆,敦煌古城宛如一位历尽沧桑的老者,静默地依偎在崇山峻岭之间。
在这些峰峦叠嶂之中,隐藏着一座名为觉音寺的古老庙宇,矗立于山巅之上,被终年不散的云海紧紧包裹。
时而露出金砖金瓦的辉煌一角,仿佛天宫遗落人间,其庄严与神秘之感,即便是最博学的行者亦难以尽述。
觉音寺内部,是一幅生动的修行画卷。
僧侣们身披洁白如雪的僧袍,步履匆匆,他们之中既有天真未凿的幼童。
也有饱经风霜、白眉低垂的老者,年龄的差异并未阻碍他们共同追求心灵的净化与智慧的启迪。
寺周,古木参天,尤其是那些历经千年的菩提树,枝繁叶茂,绿荫如盖,为这片圣地增添了几分幽静与深远。
每当晨钟暮鼓响起,与低沉的诵经声交织在一起,便仿佛有股力量,将世俗的烦恼与尘埃洗净,营造出一方脱尘世的净土。
某日黎明,当第一缕阳光试图穿透厚重的云层,天地间骤然绽放出一道耀眼的金光。
如同天界之门豁然开启,直指觉音寺的接引大殿,光芒万丈,美得令人心悸。
寺中的僧众们,无论是在抄经、打坐还是清扫,皆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头的一切,目光汇聚于那道仿佛蕴含着无上奥秘的金光,心中充满了敬畏与好奇。
紧接着,一股沉重而悠远的叹息声在空气中回荡开来。
那声音似乎越了时间与空间的界限,轻柔地拂过每个人的灵魂深处,就连周围的山峰也似乎感受到了这份震撼,微微震颤。
随后,主持那深邃而威严的声音,借助无形的风力,穿透每一寸空气,响彻全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