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跑?”她死死盯着我。
我想起陈玉曾说的欢欢差一点就成了老板娘的事,闭紧了嘴巴。
她手底下又使了几分力气,那利器的尖头扎进了我的皮肤,抽搐般的疼。
被逼上了梁山,我反而有了莫名的勇气,我盯着她的眼睛狠狠质问道:“如果你和我一样是被迫的,那我无话可说,但你居然助纣为虐……亏你也是女人,怎么做得出这样的事?你就不怕遭报应?”
她一愣,随即笑了起来。
“来这儿的,有怕因果报应的吗?”
“只有人才怕报应,而他们早就不是人了。”
她脸色苍白,笑容甜美而癫狂:“我也早就不是人了,所以,我什么都不怕。”
她别再是个疯子吧?我的鸡皮疙瘩密密起了一后背。
她的手一松,顶在我后腰的利器消失了,我正准备反击,却被她一下捉住了手腕:“别动!我是为了你好,那个花臂男早就被盯上了,他肯定是活不成了。”
“你骗我!”我生怕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使劲挣扎着。
她扬手甩给我一个耳光:“你以为你把他给迷倒了?被卖了都不知道!”她死死盯住我的眼睛,“如果你不想死,就老老实实跟着我。”
她的语气难得的认真。
外面的骚乱已经平息,我跟着欢欢一前一后从卫生间走了出来。
大厅里,花臂大哥和他的小弟已经跪在地上,正被程肖用枪指着脑袋。
“终于被我逮到了,老陶,你胆子真不小,敢一而再,再而三地从我的场子里偷人。”
老陶光头上的冷汗清晰可见:“程老板您误会了,这都是误会,误会。”
“误会?你以为我没调查?之所以这么久没动你,就是因为我在收集证据,好歹都是一条道儿上的,多少得给你大哥一个交待。”程肖拿出一沓照片兜头洒下:“照片上的女人你都认识吧?可都是我这里的正点妹妹,你把她们拐了卖去东欧和菲律宾,你以为我不知道?”
我傻眼了,忍不住看了一眼身边的欢欢,她一幅气定神闲的模样在看戏。
老陶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极为难看,仿佛快哭出来了。
程肖拿枪托用力在他光溜溜的脑袋上砸出个血窟窿:“她们可都是我的摇钱树!你他妈为了赚快钱,把她们卖到的都是些什么鬼地方?你丫会做生意吗?跑到我这来扰乱市场,黑吃黑?”
老陶血流了一脸也难掩苍白的脸色,还在一个劲儿地求饶,他愿意出钱,只要程肖开个价,无论多少他都一定给。
程肖嘿嘿一笑:“钱你当然要出,但我要不办了你,也显得我太好欺负了。”
说罢,几个打手不顾老陶的哀嚎,直接将他们的脑袋用黑布袋一蒙,拖下去了。
处理完老陶,程肖仿佛这才注意到我,他盯着我一脸阴沉:“你去哪了?”
我的脸色也一定难看到了极点,我并不清楚老陶刚才招供了多少。
“我刚才……”
“我在卫生间补妆呢。”欢欢像是故意将话题扯到自己身上,没好气地接了程肖一句。
程肖看见了我脸上红肿的痕迹,瞥了欢欢一眼:“怎么,又挨打了?”
欢欢低头玩着指甲:“谁让她不长眼,跟我抢补妆的位置。”说完转身便走了。
程肖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只说了句:“去冰敷一下吧——欢欢脾气不好,你别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