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觉得她疯了,更认为她太不理智,哪有人在这个时候急流勇退的?但时安知道她有多清醒。
她深知眼前的辉煌只是一时的,只有努力提升自己的内涵,才会在这条路上走得更远。
裴瑾年自然是支持时安考研的,他也打从心底佩服小姑娘的勇气,毕竟在大红大紫的时候急流勇退,一般人都不舍得。
不过裴瑾年想的是时安能选南城的学校,这样她即便读研也不影响他们的婚姻和感情。
但时安坚持要考京城那所顶尖中文系名校,她的理由是:既然要考,那就考最好的学校,以及那所名校,也是所有中文系学子的梦想啊。
因为这件事,这么久以来两人第一次吵架,确切地说是裴瑾年单方面生气。
两人结婚后几乎没吵过架,因为吵不起来,时安脾气本身就温和柔软,裴瑾年对她又极尽宠溺,偶尔有些小争吵,裴瑾年主动就化解了。
但这次裴瑾年气得不轻,他觉得时安根本不在乎他,否则她不会报京城的大学,要知道她读研要三年的时间,而且她年轻貌美的,到时候他又不在身边,万一被年轻男人给追走了怎么办?
裴瑾年闹了一出离家出走,厉竞东得知后都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了。
考虑到裴瑾年如今的处境,厉竞东难得大晚上的外出陪他喝酒,要不然他是要留在家里陪钟鹿跟两个孩子的。
不过厉竞东的话也不怎么好听:“你连这点自信都没有?你要是让她足够难忘,就算外面的世界再精彩,她的心还是你的。”
“而且跟钟鹿比,时安面对的根本算不上什么花花世界。”
钟鹿所在的娱乐圈,那可才是俊男美女成堆,危机四伏,他却从不担心钟鹿会见异思迁,因为他自信自己足够好,留得住她。
裴瑾年气得冷哼:“你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钟鹿都给你生了两个孩子了,你当然不担心钟鹿会离你而去。”
他跟时安结婚时间也不短了,但他从未提过要孩子的事,因为他知道时安不想要,她年纪小还有事业心,怎么会想要?
但凡他跟时安有个孩子,这次他都不至于这样没有安全感。
厉竞东嘲笑他:“归根到底,还是你自己不行,这么久了还没得到人家的心。”
裴瑾年:“……”
他气得灌了一大口酒:“你就不能安慰我一下?”
厉竞东摊手:“她不就是去读个研吗?你搬去京城日日陪着不就是了,有什么好生气的?”
还闹离家出走?
裴瑾年替自己澄清:“我气的是她心里没我!”
厉竞东又道:“这就是你的问题了,人家年华正好,也有那样的能力,她这样上进,难道不是好事?还是你希望她永远做你笼中的一只金丝雀?”
裴瑾年恼火:“不是,厉竞东,你到底懂不懂我生气的点在哪里?”
厉竞东自然是懂的,他给出了一句忠告:“耐心一点,自信一点,早晚她心里会有你。”
裴瑾年觉得他这话跟没说一个样,于是继续喝酒。
时安那厢也被裴瑾年的离家出走弄得有些懵,她担心地给钟鹿打电话:“我去京城读研这个决定,是不是真的错了?”
否则从未跟她过火的裴瑾年,怎么会一下子气到离家出走了?
“你没错!你一点儿错都没有!”钟鹿第一时间就打消了时安对她自己的否定,“你追求自己的梦想和未来,何错之有?”
“那他气什么啊?”时安实在是一头雾水,或许是她跟裴瑾年没怎么吵过架吧,她一点儿都不擅长分析他的心思。
钟鹿笑了起来:“其实啊,裴大律师只是太没有安全感了而已,他无非就是怕你到时候在学校里遇到一堆年轻有为的小鲜肉,心思不在他这儿了而已。”
“怎么可能!”时安想都没想地就否认了钟鹿的话。
裴瑾年对她那么好,甚至可以说是他将她从阴暗的时光里解救了出来,她怎么可能会移情别恋。
而且,没有安全感的人难道不应该是她吗?
虽然她现在有爆剧编剧的头衔傍身,但她的社会地位跟裴瑾年还是差得很远,以及他那人外形那样优越,往他怀里扑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吧。
不过想到这些时安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好像自从她跟裴瑾年结婚以来,裴瑾年从未跟任何女人有绯闻传出来,她从来没有因为这个问题闹心过。
而她之所以能过得这样安宁,自然是裴瑾年做得好,他在外面主动隔绝了一切不怀好意的女人……
时安胸口像是被什么重物狠狠砸了一下,心疼的同时一直藏在她心底的那些隐秘的情感也疯狂涌了出来。
钟鹿在那端又问着:“你肯定没有正面跟他表白过你对他的心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