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知道补不好,所以他从一开始就不在乎神魂破损成什么样,只要能维持不死,天道就不能收走他这一息规则。
沈越山不清楚,容荒究竟废了多大力气才拿到那几缕天道朝气,天道无形无相,想要得到天道朝气,何其困难。
昨夜在门外,容荒按在他后颈那不容置疑的力道,唇舌交缠被小心渡过来的天道朝气,都让沈越山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受。
好像在被珍视。
如同现在这样
容荒看着他的眼神,沉沉地仿佛压了些叫人看不懂的幽暗情绪。
“疼也活该。”沈越山避开容荒的目光,指尖虚点掠过伤处,卷走伤口之中残留的一些天道气息,淡淡道:“分明能自愈,偏要留着。”
容荒唇边扬起一抹弧度,伤口竟慢慢愈合了起来,他凑过来在沈越山耳边,漫不经心低笑道:“不留着,怎么叫你心疼我?”
“……”
充满磁性低哑的嗓音落到耳朵里有些痒,沈越山也没想到他会突然一下凑过来,还未来得及反应,接着一道鬼息便圈上了他的手腕,遮在容荒身上的被褥乍然掀起,沈越山只感到面前刮过了一阵风,随后就骤然被按回软枕之中躺着。
眼前忽地一片漆黑。
被褥落下,把他们二人从头到脚罩住了,沈越山身躯一贯偏寒,被容荒压来紧贴的温度烫到了。
他身上本就只有一件淡薄内衬,容荒又什么也没穿,无论是温度,还是独属于容荒的气息便感受得更加鲜明。
“没闹够吗?你还想做什么。”沈越山面色未改,平静道:“我明白你是为了我好,所以昨夜的事我不打算同你计较,不能再这样。”
“你好些了吗?”感觉到腰侧被一只有力的手掌控住,似乎是怕他乱动,他听容荒道:“昨夜怕你神魂受不住这些力量,天道朝气还留了许多没渡完。”
沈越山:“……那就留着吧,别渡了,暂且死不了。”
他不自在地动了动。
将天道朝气渡给他的方式有许多,容荒偏偏要挑那种……
说来说去,沈越山觉得不能全怪容荒,他也有责任,明知容荒是恶鬼沉渊,对人间俗事不通,有些规矩就该早些教一教。
这么大了,总和义父一起睡,像什么话。
想了想,他道:“今夜你搬回隔间去住吧,你该自己睡了。”
沉默了会儿。
容荒道:“是因昨夜的事,与我生气?”
他不管不顾黏了上来,黑暗中沈越山感受到喷洒在肩窝的灼热呼吸,是容荒将脸贴到了他颈侧,闷声道:“我不走。”
沈越山:“我没生气。”
知道天道朝气很难得到,也就亲一下而已,他并非和容荒置气,只是他不喜欢这样的方式。
他直言道:“只有道侣之间才能有这般亲密的行为,水镜中我没与你计较,这回念在你孝顺,是为了我好我也没与你计较,只是不该如此。”
这话他昨夜就想说了,但太累没能说出口,而且当时容荒似乎在压抑着什么,他便等到今天再来讲。
“不该?”容荒语气忽然变了,带着一些危险的意味,“没有不该,我说可以就可以。”
说完,沈越山唇瓣便被咬了一口,眼前一片漆黑他看不到容荒,但能感觉到下唇被容荒轻轻衔在唇齿间,气息交融,容荒声音低沉:“这天道朝气,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沈越山说不出话。
他被堵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