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答我亦然。
可那矮坡已经远得看不到了。
等回去,等一切尘埃落定,他再告诉她。
行军的队伍在嘉禾眼前消失不见,嘉禾驾马回了沈府。
岑雪卉一直等在大门口,见嘉禾平安回来才松了一口气“你可算回来了,这冒冒失失地骑马出去追人,若是出什么意外,回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向思谦和公主交代。”
“对不住了,让你记挂了。”嘉禾红着脸低下头。
见她服软,岑雪卉也不好再说什么,像看自家年幼的小妹一般,指了指嘉禾沾了泥的脸道“身上都脏了,进屋洗洗,换身衣服。”
嘉禾应了声“好”,随身旁婢女回了客房。
岑雪卉看着嘉禾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近日京城大乱,她吩咐门房将大门关紧后,回了房。
沈元衡正坐在桌边,拿着细竹竿逗着笼子里的小雀。
“我算是明白,为何狗东西那臭脾气会同长公主和解,他早就料到了会有今日,早早地为弟妹做好了打算,京城现下乱成一团,哪处都没有长公主身边安全。”
沈元衡眸色一沉“毕竟无论是谁做皇帝,长公主永远都是新皇尊敬的姑母,没有人敢妄动。”
岑雪卉听得糊里糊涂的。
沈元衡看着妻子迷糊的模样,笑道“你知道思谦现下在打算做什么吗”
岑雪卉“赴西北剿匪。”
“不,那只是掩人耳目。”沈元衡道,“他是打算同人谋朝篡位。”
“什么”岑雪卉惊了半天没缓过神来,将屋子门窗都锁紧,睁大眼轻声问,“谋朝篡位可是二皇子已经死透了,那尸体现在还挂在城门口呢他同谁谋朝篡位”
“先太子。”
“可先太子不是已经”
“当年先太子在白云山围猎时因马匹突然狂不受控,不慎随疯马一同坠入山崖,粉身碎骨,事后只找到一具面目全非的尸。”
“若我猜得没错,马匹狂恐是遭人陷害,陷害先太子之人极有可能便是三皇子李炽,先太子被害后蛰伏多年,为的便是等待机会复仇,重夺皇位。”
“狗东西早知道先太子还活着,只怕之前早有联系。”沈元衡道,“西北之地多为先太子旧部,狗东西这次去西北明着是被贬去西北剿匪,实则是打算联合先太子旧部,颠了李炽的皇位。”
夜色渐深,赴往西北的荒原之上,行军的队伍就地扎营休息。
接近子时,沈云亭的营帐尚还亮着光,他的心腹幕僚白子墨撩开帘子进来,劝道“明日一早便要行动,大人还是尽早休息。”
沈云亭放下手中的文书,揉了揉眉心“知晓了。”
白子墨是一路看着沈云亭从微时走上高位的,知他为人谨慎,若无十足把握绝不会轻易做出如此决断。
只不过世上之事没有绝对,何况是谋朝篡位这种大事,明日一搏若是失败,后果不堪设想
白子墨不禁问他“值得吗倾其所有,扶先太子上位”
“值得。”沈云亭回道。
二十年后的大邺,会是海清河晏,朗朗乾坤的太平盛世。
白子墨不再多言,出了营帐。
独自在外的深夜,沈云亭一闭上眼,眼里心里全是嘉禾的眉眼轮廓和一颦一笑。
他少有这样难以自控的时候。
书案前摊着一幅他为嘉禾画的小像。画上的姑娘圆眼琼鼻,丹唇小巧。这副小像早就画完了,本该直接送给嘉禾,只不过他以要再好好修整一番的借口暂时留在了身边。
离京在外,带在身边,想她了便看上一眼。
沈云亭看着画像出神,回想在矮坡之上藕荷色衣裙飘然翻飞的身影,没有谁能同她这般美得惊心动魄。
他抿唇笑了笑,素来波澜不惊的面上隐隐散着丝热气,眉眼含春,提笔在画像空白处题下一行字
吾妻嘉禾,吾心所向,吾之唯一,吾爱永存。
作者有话要说炖熟了,男主已经爱到无法自拔。
明天入v了,有三更,女主全部想起来,评论区批红包。感谢在2o21o528oo:o4:272o21o529oo:o4:o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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