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棋阔的鼻子马上酸了。
太子见他不应声,艰难地想下床,江棋阔听到了动静,三两步入了里间,将他扶上床。
“别下来,好好歇着。”
太子抬起头看他,为了确认眼前的人是真的,不是自己病重了产生的幻影。
他伸手摸了摸江棋阔的脸,手心里传来温热的触感,太子迅红了眼眶:“……你,你没走啊?”
江棋阔抓过他的时候,吻了一把手心。
“我走去哪儿?你在这里,我还能走去哪儿?”
因为江棋阔说过,等事情了结之后,他会离开从此不再回京城。这些日子以来,太子以为他已经走了,这才思念成疾,茶饭不思。
想放开他,又想绑着他,太子心里矛盾丛生。
“别哭了,乖。我在这呢,没走,以后也不会走,我就住在容府那条街上。”
太子抱着他哭得很凶,哭得江棋阔心都碎成一片一片,只能耐心地哄着他。
“我在东宫陪着你,好么?不哭了……”
皇后和容知棠在门外站了会儿,就转身离开了。皇后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
“容大人心疼学生,本宫何尝不心疼儿子。如果必须是淮意陪在身边,才能保得住太子,那就由他们去吧。”
太子一病就是好几个月,那么多御医看了都没见好转,眼看一天天消瘦下去,心病只有心药医,如今淮意来了,皇后也放了心。
“如何?淮疏今日有好转吗?”
皇上见皇后回来了,连忙问道。
皇后泪眼婆娑地看着皇上,一时间没有开口。皇上愣了一下,心里有些惊慌:“加重了吗?别哭,肯定会有办法的。”
皇后摇摇头,
“皇上,淮意来了。太子的良药就在东宫。”
皇上闻言,眼神黯淡了下来:“……我以为他早就远走高飞了。”
东宫里,太子缓过劲来,江棋阔让下人传了清粥小菜,一口一口喂他喝粥。
若换做平日,太子肯定要骂他成何体统,但是今日却十分配合,难得的喝完了一小碗粥。
江棋阔给他擦擦嘴角:“再喝点?你瘦得厉害。”
太子点点头,又喝了几口。
最后实在是喝不下了,就皱了皱眉头,江棋阔把手上的碗放下,又像是后怕一样,坐在床边将太子抱住。
“容境安好狠的心,你病了这么久,他到今日才告诉我。”
太子把头靠在他的肩上,闷声说道:“别怪老师……是我不让他说的。”
“江淮疏,我真的会被你搞死。上次你生病我已经死过一次了,你还嫌不够。”
太子伸手呼噜了几下他的背:“你别难受,我很快就会好起来了。”
两人都以为分开对方都会变得更轻松,谁知道恰恰相反,他们是不能失去彼此的。
江棋阔这段时间一直留在东宫,期间皇上和皇后来过一次,江棋阔一句话也没跟皇上说。
看到太子恢复得很好,皇上又带着皇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