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君吉言,但愿小民将来能有一番作为。”墨翟说。
“只要早立大志,饱读圣贤之学,凭你的天分,未来不可限量。”绍公拍了下墨翟的肩膀轻声说,“复兴我宋国,贤侄大有可为。”
“蒙君器重,将来若能为国效力,自当出力在前,不避隐人后。”墨翟拱手说。
宋绍公走到大殿中间,指着贡案上的牌位说:“咱大邑商曾经多么辉煌的过往,到如今仅拥方圆五百里国土,身为商汤的子孙能甘心吗?”
“听说二十多年前景公兼并曹国,十几年前越王勾践赠送了彭城,不然也就三百里国土。开疆拓土不易吧!”墨翟说。
绍公尴尬地笑笑,摊手道:“守土也不易啊!像晋国这般,如今多国权臣把持朝政,国君想励精图治,但大权旁落也难有作为!”
墨翟瞧着绍公,想到宋国的六卿,感觉这话暗伏凶险,便不再搭茬。
大殿外有人走动,似乎守卫在换班。
绍公抬眼向外看了看,转脸问墨翟:“贤侄现在上什么学?”
“自定居国都,小民忙着学木匠活,未咋读书。按约定待后年我到了束之年,往鲁国武城,拜在曾子门下学儒。”墨翟说。
“拜师曾子,甚好!”绍公点点头,向外望了会又说,“看你驱使飞鸟的本事了得,却不知能否探听到二百里之外的消息?”
“我养有一只天鹅,派它送信勉强可以应付,打探消息比较难,怕不准确。”
“探听都城里的消息应该不难吧?方才看你召唤鸟雀落了一地。”
墨翟挠挠头,说:“不是家养的鸟雀,很难准确执行人的指令。就如刚才鸟群在廊下拉屎,并非我的授意。”
“如果现在养上几只能学人言的巴哥、鹦鹉,过几年,指使其去某位佞臣家,偷听消息可行否?”绍公问。
墨翟想了想,说:“如果佞臣手握大权,探听到消息,又能如何?这事我从未经历过,调教飞鸟并非易事,不知道能否行得通。”
绍公笑着指指墨翟,说:“小子不但好见识,说话也硬气!鲁国学成回来,寡人给你安排个好差事。”
“多谢君上的赏识,但愿小民学有所成,到时能为国出力。”墨翟说。
墨翟回家不几天,宋绍公派人送来三只鹦鹉三只巴哥,只说给他养着玩。
家里人都摸不着头脑,不知国君送鸟何意。墨翟请二姐照管,他整天忙于专研《攻木经略》,其他事并不放在心上。
过了些日子,宫里来人邀墨翟参加国君举行的秋猎。
墨翟被安排与太子及大族世子等,十几岁的少年一队。太子对墨翟倒也热情,似乎将之前的不快早已忘记。而各世家子弟相熟,一起说笑玩耍,多不理会墨翟。
太子常招呼墨翟一起奔袭追击猎物,对那些讨好他的世家子弟,并未有更多笑脸。
墨翟见多识广,不抢太子等人的风头,在人前刻意隐藏实力,而且他也不愿杀伤动物们。秋猎三日,他只抓到一只受伤的大雁带回家,养好伤后将其放生。
过年期间,宋绍公祭祀太庙,又召去墨翟一起参加。
二叔认为既然墨翟颇受国君待见,就该借机为家里人谋些利益。他求墨翟替自己谋个更好的差事,没想到却被墨光斗一口回绝。
墨光斗说,无功不受禄的道理,二弟应该明白。别人若平白送上来好处,怕是要从咱这得到更大的收益。墨翟尚年少,能力有限根本无力左右任何局势,自不该涉足其中,被人当棋子多半没有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