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者前面,站了一个人。
此人身高足有一米八,能比彪子高出一头。身材像根麻杆,笔直精瘦,有皮带骨头,就是没有肉。他大脑袋圆脸,乍一看,就像糖葫芦芊上,插了一个山楂。
这厮摇晃武装带,歪愣着脑袋,也在打量彪子。
彪子被吉野小瞧了,他憋了半肚子火气,没找到泄的机会。
见眼前这个堪称长相另类的家伙,也拿白眼珠子瞥他,他心里这股火,有点按耐不住了。
吉野是特高课长,还不知道他的实力,牛逼哄哄的也就罢了。
彪子看见麻杆的眼色,火气“腾”地一下,就把肚子涨满了,顿时产生一种,要把这家伙的眼珠子,挤出来踩泡泡的冲动。
彪子知道挑衅不够礼貌,他想展示自己,就必须先把礼貌当个屁,拿这家伙试试手。
彪子走到打更人面前,一晃膀子,故意把麻杆撞到身后去。麻杆没有防备,身子没站稳,闪了一下,险些撞到墙上。
彪子给麻杆预留了二十秒时间,只要这小子敢说一个不字,他一个旋风腿踢过去,日本子就知道他不是好惹的了。
麻杆清了一下嗓子,愣没敢说话。
麻杆觉吉野的脸色在急剧降温,心里念道:太君,这厮敢在您老人家面前如此放肆,得给他点厉害尝尝呀。
麻杆心里这么想着,觉吉野的目光盯在彪子的枪套上。麻杆也大吃一惊,这家伙都背上王八盒子了,果然来头不小呀。
彪子见麻杆怂了,他一张笑脸,对打更人说:“爷们儿,俺俩拉呱拉呱。”
“老总啊,该说的我都说了,昨晚我真睡着了,不知道外面出啥事了。”打更人双手抱拳,浑身打颤,冲彪子作揖说:“我求求你,饶了我吧。”
彪子从郑涛那里,了解了昨晚案情况,也有了一个基本结论。
两个负责看护死倒的警察,偷懒跑到打更房来烤火。见有人赶马车去太平房,他们迎了出去,被人打死在太平房外。
案件的关键,是谁来抢那具死倒。
“你看见马车进院吗。”彪子与麻杆相比,语气比较温和,打更人不再那么害怕了。
“看见了。”打更人设了一个埋伏说:“那是一个带棚的马车。”
“车老板穿了一件羊皮袄,还戴了一顶狗皮帽子,对吧。”彪子一句话,直接把打更人故意设下的埋伏给摧毁了。
打更人想辩解说,他看见的是一辆带棚的马车,看不见车上都有什么人,也不知道他们什么长相,穿什么衣服。
彪子直接击中了,打更人不想招惹麻烦的心里。
他跟仙儿一样,说的打更人顾不得掩饰,反问道:“你咋知道的。”
“这家伙脖子上,还缠了一条围巾。”彪子十分得意,就是不说谜底。
“哎呀我的老天爷呀,你说的太对了。”打更人惊得拍巴掌又跺脚。
彪子别提多神气了。
他貌似回头看郑涛,实则在向吉野炫耀。
日本子,狗眼看人低了吧。你们骑三个轮的屁驴子过来,还假模假式大呼小叫的,连个屁都没问出来。
老子一出手,齐活了。
郑涛脸上掠过一丝惊慌。
他非但没对彪子有一点赞许,还不住地皱眉头,希望彪子能读懂他的意思。
彪子很扫兴,原来郑涛也是个窝囊废。就你这么低能,怎配给老子当师傅。
彪子叹了一口气,宣布了一个,他自我感觉,能惊掉所有人下巴的答案。
他说:“肯定就是昨晚,劫俺们的那伙人干的。”
这个彪子,真他妈的彪!郑涛暗中骂道。
如果知道黄墨轩把彪子留下来的真实想法,郑涛肯定能一声断喝,让彪子有多远滚多远。
“郑桑,昨晚生了什么。”吉野说话了。
他的视线还没离开彪子,却对昨晚生的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郑涛憋闷了几下,蒙局座给他派来这么个精不精,傻不傻的玩意儿,让他毫无思想准备,就被推到前线上了,面对吉野的询问,他只能实话实说。
“他是什么的干活。”吉野终于问到彪子了。
“课里新来的同事。”郑涛觉吉野情绪不对,刚要学彪子的口吻,介绍彪子是局座的亲属,以此避免可能生的冲突。
可惜,吉野没给郑涛这个机会。或者说,他一看见彪子,就给彪子下了定论,轻声道:“八嘎。”
“你说啥。”彪子不懂日语,以为吉野被他的能力所折服,主动跟他打招呼。他神气不减,走到吉野面前,先陪上笑脸,主动伸出手说:“初次见面,今后俺们少不了打交道,俺……”
吉野起身便走,那个麻杆见状,也一溜烟跟在吉野身后出去了。
彪子的手悬在空中,他的笑容瞬间凝固了,问郑涛说:“日本子啥意思呀。”
“你话咋那么多呀。”郑涛终于流露出了不满,他丢下彪子,追了出去。
麻杆正在动摩托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