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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旅 III（第3页）

维克多——！

我马上循着声音跑过去准备接应——他正手捂着腹部倒下，那里插着一柄我们刚才躲过的飞刀：“上面！”他用枪指了指蒸汽计算机的上方——那里正蹲着一名头戴如现代防毒面具一样的中世纪乌鸦面具，一身仿佛噩梦般的漆黑，厚重手套里握着闪亮飞刀的男人：约翰——！刀光一闪，他的飞刀就丢了过来；我用匕只挡掉一，另一枚则结结实实地扎进了左胳膊的肌肉里——下一秒男人已经消失了。

维克多不是龙法师，龙血绷带不管用；我帮他把刀拔出来，解下胸前的领巾给他胡乱包扎了一下，好帮他止血；然后再给自己疗伤：维克多恐怕很快就会陷入昏睡；毒物对龙法师体质的作用往往要小些，但现在仅凭绷带激活的部分，不知道能挺多久——我已经开始感觉双脚如灌了铅，大脑昏昏沉沉的，仿佛随时会摔倒一样。

“不用管我了，你快去吧！”说着维克多艰难地挪动身子，给自己找了一个舒服些的位置靠着蒸汽机关喘粗气。已经知道约翰的大概方位，并且可以使用黑魔法，那么接下来我想我可以了……

跌跌撞撞，依靠着蒸汽计算机，我再次来到乌鸦面具男人的面前——他黑洞洞的眼镜里看不到半点人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约翰从绕肩跨过的皮带上取下飞刀——乒：我马上闪开，飞刀在计算机金属外壳上留下一道火花——同时我的脑子里开始运算魔法，三面冰墙出现在男人周围，企图将他的行动封住——结果他从怀中掏出一柄钩爪枪，射过头顶粗壮的废气管，灵敏地跃了过去，同时——乒、乒、乒！射来三柄飞刀。

我从机器后面探出头来，他正吊在头顶，试图荡到过道的另一端——看来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打算与我近身了，不过这也正在计算之中——我立刻在地面上造了一堵冰滑梯，一个滑铲企图领先他抵达，然后在空中做出一面火墙等着他——谁知道他的反应十分迅！不仅停住没有自己跳进来，反而留下两柄飞刀噗噗射中我的肩膀，优雅地重新跳回了原来的过道……

可是我胸有成竹地把刀子拔出来，然后给自己缠上绷带——哧哧……胜利的滋味正如伤口愈合般心痒难耐——打了一个响指：呲啦——果然传来约翰的惨叫——满是电器的地方不能随便使用电魔法（不然怕不是会出现爆炸之类的未定义现象），但是我在原地留了一个麻痹电陷阱，在刚好不会触及机器的范围内足够电到荡秋千回去的乌鸦面具男……

只是此时我身上的麻痹毒素也已经硬撑到极限了，现在我还在扶着机器回头查看约翰中了麻痹陷阱后的样子，可很快我就要倒下，陷入昏沉的睡眠……双眼皮合上前最后看到的景象是：头戴乌鸦面具的男人一身漆黑，一动不动，躺在一片烟云缭绕中——而那就是我即将的样子……

昏迷不醒期间我仿佛听到有人走动的声音，然后是纸张或者卡片——维克多！我心想……

然后我逐渐清醒了过来，眼皮不真实地自动张开——很快就意识到眼前有一封信，是维克多留下来的！身上不仅缠好了龙血绷带，并且伤势已经痊愈——同时消失得无影无踪的还有头戴乌鸦面具的约翰……

V因为那很酷！

尊敬的维诺尔·普莱斯特，我想您已经猜到了：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对您的一场试炼。

请已经得知部分真相的您一定不要怪罪。

——爱你的，亚雷·维克多

……思绪从远方飘回，挡在我们面前的是灰色基调爱跳街舞的忍者格雷：

“怎么样，又见到我激动吗？”一面说着，一面摆出感觉很酷的pose。

实话实说，这可能是我见过屈指可数和兰顿、菲利克斯同样不着调的人了。

“这扇门之后就是老板，您准备好见他了吗？”

千万别告诉我我得从你尸体上碾过去什么的。

“就是这样！(≧▽≦）”

来了……出现了，又是个表情帝……

对于地球上这种物种我已经真地服了气了，但战斗的部分却仍旧得正经对待——说时迟那时快，格雷的手里剑就已经丢了过来——我挡掉第一个，闪过第二个——紧接着则是格雷捏着苦无从天而降的跳劈！

作为这一集里唯一一个主动近身的敌人角色，他一定十分自信——不过幸好有基姆帮忙：通常为了躲过扇刃，敌人会选择空翻之类的动作拉开距离，身手好一些的甚至在空中就丢下一些飞行道具——然而格雷却仅是后撤一小步，原地跳了个迅捷的弧线就又砍了过来——这使我拿起菲利克斯躲避我魔法时的感觉做比较……

他们同样是不用魔法的高手，而菲利克斯佣兵公会里也鲜有敌手——这些隐秘的线索处处都在暗示着眼前的敌人不容小觑——想到这里我已经在考虑使用魔法：然而并冰魔法显然是度不够快的，没办法像困住索菲丝一样定住格雷的双脚——他又是一个回旋就利索地攻了过来，反而导致分神释放魔法的我陷入新的困境；同时基姆也已经放弃远程支援，选择过来一起近身搏斗——但更令人惊讶的却是：格雷明显一个打两个，还显得游刃有余——他会把基姆的攻击弹回来阻挠我的动作，同时又逼迫我闪避到他算好的位置然后限制基姆移动——在这个街头风不着调的忍者面前，基姆和我反而像极了刚出生的婴儿，看上去简直毫无配合。

——这样下去不行！我想道——于是勉强空翻出去，在空中施展了一个火魔法来限制格雷行动：他正要与基姆击剑——但是唰地一声：一枚手里剑果然飙了过来——他感觉上就是那种很会打防守反击，抓住破绽一剑封喉，一旦招式没有取得效果反而更加糟糕的类型；并且攻击密度甚至比菲利克斯要高许多（菲利克斯往往使用了更长的武器，武器本身的压制力摆在那里），在他面前我甚至不太有把握露出一个假破绽来夺取武器……

挡住住格雷的手里剑后我开始思考如何设局——但这个每个动作都像是街舞一样踩在自己独有节奏上的敌人却远比我想得要更难对付……

基姆很想要缠住格雷，这样可以给我制造更多机会，但显然后者也明白一个魔法师的威胁，或者明显他的主要目标就是我——仅一来二去两三下，他就又找到机会跳了出来对我穷追猛打，让我一口气都没喘上就又要接上他的苦无——但我这次不打算让他有迅闪避的机会：甩出一道电弧——被格雷躲过，并砍了一刀过来——我又立起一堵冰斜面，但他情急之下用苦无挂住，并且丢了两枚手里剑——我翻开躲过手里剑的攻击，同时在格雷确定好落点放手滑下时点燃了地面——然而这时我显然已经忘记这集开场时他曾立即丢下那枚烟幕雷的事情，这导致了之后的一系列坏结果：

格雷不知道从怀里掏了个什么东西就往下一扔，然后我立刻明白了——那是一颗类似于水雷的东西，里面装的甚至不是水，而是另一种可以有效阻隔空气的液体，一瞬间覆盖了地面，起到了跟油液完全相反的效果——因为真空的地面缺少可以助燃的物质，所以火焰立即就被扑灭——一阵浓烟翻起，紧接着就是格雷快到没有影子的突袭——叮！我真是后悔大了——基姆爱莫能助——现在我倒成了立刻选择连续空翻拉开距离的那一个——然而格雷并没有立刻追过来，反而冷静地在我缺乏防备的这时候丢出手里剑：噗噗噗，我的一系列坏动作导致自己已经完全丧失战斗节奏，连续受伤——结果这时候格雷才近身追击过来，动作快到我毫无闪避甚至格挡空间，选择原地匕戳自己，龙血硬扛——

咕呃——格雷一苦无插在我脖子上，连痛都喊不出来；喉头像喷泉一样咕咕冒血，金色的龙血立刻喷溅了满地——

“维诺！”幸好基姆出手相救，格雷才一时抽出苦无，让我原地跪下，趴在地上再也起不来。金色的血泊很快扩散开来，身体里仿佛立刻失去了半加仑如石油般宝贵龙血的感觉……不过匕尚且还在，至少龙血还处于激活状态，很快便沸腾起来，勉强堵住喉咙里巨大的窟窿，好让我能重新说出话来——咳咳……整一个中世纪、放血疗法包治，百病……怕不是，回去要输半头、牛的血……

基姆见我还能讲废话，挑起眉毛来：“维诺，我还以为第一集里把你伤得够重了？”

“那可不，一会小诺和巴斯还要把那一整头牛吃下去呢！”兰顿这时候也要站出来强调他已经失踪了整整半章的存在感。

#你们够了……

格雷则摊了摊手：“刚才还差一点我就要后悔自己不小心出手太重，恐怕要看故事里感人的狗血剧情了呢！”

*，他嘴巴简直比兰顿还毒。

“不过我就知道普莱斯特先生不是省油的灯。”他说，“看上去普莱斯特先生的朋友们倒是很自信呢——怎么样，还要继续吗？”

#*啊，一副我不如放弃吧的嘲讽语气是怎么回事？

“怎么样，维诺。”基姆手捏铁扇背靠着我，低声地问，“有办法吗？”

啊，刚才大意了……

一些念头在我脑海中划过……我捏了捏手中紧攥的龙血匕……

“好吧。”格雷耸了耸肩，看上去反而有些失望的样子。

但是这次我可不打算给他任何防守或者闪避的机会——我在空中造出冰轨道，这样能够立体移动；同时格雷开始沿着我前进的方向投掷手里剑，我不是挡掉就是加躲开——然而这时他已经不止一次地浇灭我施展的火魔法，还从怀中取出另一枚雷，在空中爆炸粉尘洒开后一整个空间开始变得难以结冰——我嗅出那是深海食盐的气味……但晶莹透亮的冰结构却已经开始溃败，从远方开始迅坍塌——难缠了，我心想：不得已从轨道上跳了下来，然而格雷却已经在底下等好——锵锵锵锵：我们继续短兵相接，但是下一秒我已经在空气中用准备好充足的静电，只要下一次金属生冲撞——格雷却仿佛看出了我的心思，伸手去取他的道具；我猜测那爆开后将是极度限制电魔法挥的细小避雷尘埃，可我也早就等着他了：

——遏制住他的是我的右手，左手故意被苦无刺穿握住他的武器——这一秒他才现我竟然两手空空，原先的匕早已不翼而飞——然而下一秒他才意识到悬空停在脖颈附近的龙血匕：空气中刺啦作响跃动着电磁的火花，匕的锋芒闪耀着危险的信号……

格雷于是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干脆地举起双手：“我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