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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江忠源痛说家史(第3页)

秉钰忙说:“皇上吃泡菜?怎么可能!”

曾国藩说:“别把皇上想得不食人间烟火。皇上在朝下,就是位普普通通的长者,穿的龙袍,还打补丁呢。”

国华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大哥,前日爹来信说,我们县新上任的县令要增加赋税。这事,您给皇上说了吗?”

曾国藩回话道:“国华,朝堂上当众臣言事,叫进言;朝堂下与皇上吹耳风,叫谗言。大哥不可能犯这么低级的错。”

国华辩解道:“可,这是激起民愤的事,大家都要求罢他的官,为民除害呢。大哥有这个方便,怎么叫谗言?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

曾国藩解释道:“县令要加赋税,随他加,我家照给便是。若有人告状,我们家更不能参与。官员家属涉及公庭有失体统。还有,为民除害之说,是指:除掉地方官管辖地域所属之害,不是要除去地方官。”

国华脸色不悦道:“大哥这话,六弟不解。”

曾国藩耐心解释道:“六弟,地方官推出新税政,或有他的道理。大哥不明真相不能妄加揣测。民众不接受甚至抗议,地方官定会审慎处置。再者,大清国有律例,地方官如有违纪,肆意妄为,自有督查部门予以惩治。此事,攸关我家利益,即是,堂而皇之地一宗公案,从大哥口中传到皇上耳中,岂不在为自家利益求情皇上?”

秉钰也帮腔道:“六弟,大哥说得有理。若是不牵涉自家利益,话还好说。正因为你大哥品级比县令高,所以,大哥更不能说话。”

曾国藩看着弟弟:“这叫干政地方!明白吗?”

国华泄气道:“好吧,算我没说。”国华失望地走出了屋。秉钰忙为国藩倒茶,“快坐下喝口茶,歇歇吧。”

国藩坐下,顺手拿起桌上信:“啊,这么多信。”

秉钰淡然一笑:“哈,国芝来信说,想请大哥为她未出生的孩子起名字。你给想想,女孩叫什么,男孩叫什么。”

曾国藩闻听心不在焉地:“哈,他朱家亦是学问人,又有老人在,怎能轮到我这个大舅哥给外甥起名字。”

秉钰说:“国芝让你起,你就起几个,让他们自己选好了。他朱家还不是想借你翰林之口,让孩子图个吉利。”

国藩翻开一封信问道:“内兄的信?”秉钰说,“我哥说,想将他儿子与我们静儿定个娃娃亲。”国藩随手将信丢在一边,“这都怎么想的!牧云是你亲大哥,侄子和外甥女定亲,我不予考虑。”

秉钰还想说什么,被国藩截住:“不用说了。血亲太近,对后代不利。你写信婉言回绝便是。”

国藩拿起陈源兖来信,面露悦色:“啊,岱云到任了?”国藩信没看几眼,脸便沉了下来,他惊讶地看着秉钰,“怎么?九弟跟着岱云上任去了?”

秉钰低头一笑:“去就去呗,反正也不是什么坏事。”曾国藩毫无精神准备地,“这这,我一直都还以为他在南城书院读书呢!”

秉钰说:“九弟跟着岱云做幕僚,也是可以得到锻炼。伯琛不也去了嘛。”国藩生气道:“伯琛是举人,做人幕僚理所当然。他,他秀才还不是,就自告奋勇做人家幕僚,这也太自不量力。这孩子怎么能这样呢!”

秉钰劝慰道:“瞧你,激动什么?九弟也不是小孩子了,再说,秀才在县衙做师爷的比比皆是。”

曾国藩说:“岱云是知府,不是县衙。唉,九弟这个性格真不知道像谁,想起什么是什么,天马行空。”

秉钰委婉道:“人既然去了,你千万不要写信责骂。不如,就此写信哄着他,多跟岱云和伯琛学些东西。幕僚不幕僚不说,起码学业有人照着他。”

曾国藩无可奈何道:“唉!我是怕人说闲话。”秉钰说:“人已在江西了,再说这些何用?不如鼓励他,跟着岱云和伯琛好好学习。等伯琛回京时,再随伯琛一起返乡也就是了。”

曾国藩说:“不是岱云信中提起,我们都还蒙在鼓里。”秉钰说:“是你平时对九弟太过苛刻,所以,他才不敢和你明说。”

曾国藩盯着妻子的脸:“怎么说起九弟你总是护着?他在京时你就这样。”秉钰见丈夫变了脸,“急什么?我看九弟比你有出息!他敢做的你未必。”

曾国藩苦笑一下:“哈,看来九弟的事你知道得不少。”

秉钰说:“九弟的事我一无所知,就知道他脑子比你灵活。连二喜叔这么狂傲的人,对九弟尚敬畏三分,不能不说明九弟有过人之处。”

曾国藩连连摆手道:“好吧好吧,此事打住。你先回房歇息,我给岱云和九弟回信。”

秉钰起身指着锦缎道:“这锦缎怎么处置?”曾国藩说,“拿去给春梅王婶,张嫂李嫂,还有新来的巧儿,每人做件新衣。”

秉钰应承着嘱咐道:“好吧,记得帮国芝给孩子起几个名字。”

“记着呢。”

国藩目送秉钰出了屋,回手铺展开纸张提笔写信:“岱云贤弟:见字如面,知汝一切安好,欣慰之至;君离京数月,吾如断手足,心如锥刺。点滴以往,历历在目。计与阁下相处八年,忧戚爱憎,无一不相告问,每有称意之言,与不可于心之事,辄先走白阁下。今遽乖分,如何可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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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具一格的吉安府衙,门楼高挑,灯笼高挂。府衙门前的一汪荷塘,借着月光予人以无限的遐想。府衙后院,是家眷与官老爷的私密住所。

岱云母亲,正坐在春雨和远谟的身边搭灯做活,桂香轻手轻脚地进来。陈母笑道:“济儿睡着了?”桂香笑着走上前,为远谟和春雨拉了拉被子,回话道:“听故事,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陈母慈爱地:“那你也睡去吧,还跑过来干吗?我缝完这几针也就歇了。”桂香伸手接过陈母的活,“灯底下费眼,别做了,我扶持老夫人歇吧。”

陈母忙说:“孩子,我不用你侍候,我自己能动,快回去陪济儿睡吧。”

“我给您打水洗脚。”桂香不等陈母回话端起盆子便出了屋。陈母看着桂香的背影,“唉,瞧这姑娘!”陈母若有所思地停住了手,她想着想着不由得哑然一笑……

后院书房里,陈源兖、国荃和伯琛三人正在挑灯布置公务。国荃说:“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文公迄今六百多年,每每读起他的诗,总是让人、被他那浩然正气所感染。比起他的气节,更觉使人感到渺小。”

陈源兖道:“文公生于吉安,死于京城。而今,改朝换代,我等从京师而来,作为地方官,我先要为文公平反冤狱,修筑文公墓。以慰他不朽之冤魂!”

郭嵩焘道:“岱云,你若能为文公平反冤狱,筑墓立碑。此举,定会受到当地百姓尊重和爱戴,且树爱国之风。”

陈源兖对国荃道:“国荃,你明日将此计划拟出个具细方案。”

“好!”

陈源兖又转向郭松焘:“伯琛,明日,你我将前任遗留公案再加以梳理,牢中所押犯人逐一重审。这里百姓很苦,我们施政要以宽爱为主。”

郭嵩焘说:“今日,赵姓兄弟偷人羊的事。。。”陈源兖道,“他们还是孩子,一个十岁,一个十二岁。我已命张捕役,将他们送回家中,并将其家中状况详细报来。”

国荃说:“常言道:新官上任三把火,往往是声势浩大,无外乎,为自己政绩涂脂抹粉。我认为,岱云兄的思路极妙。走民风落实事,一切从百姓最关心的油盐酱醋茶,点滴小事做起。百姓个个安居乐业,不知有官的存在,便是最好的治理。”

郭嵩焘点头道:“所谓,治大国若烹小鲜,正是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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