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他之前和这位陆公子接触过一段时间,今夜怕是真信了他这一套演技。
当然,听了陆羽的哭诉,殿中诸位朝臣各个心思活络,却又面上不显。
能在梁州境内如此行事的别无二人,早知道梁州王与冀州王不合,没想到会演变成这样,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就看陛下如何裁决了。
“贞瑾伯爵光天化日被人掳去?你详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楚云轩虽然知道李明月在梁州失踪,但到底不清楚内情,陆羽的话的确令他疑惑万分。
“启禀陛下,半个多月二公子在梁州的蒲池县游历,偶然得见一处茶坊,二公子品茶品的好好的,突然来了一伙人马,当街将二公子,茶坊老板姐弟和一位白衣公子掳去,他们人多势众,微臣当时根本阻拦不了!事后又申诉无门,这才冒死进京啊!!!”
毕竟这么多年的在冀州王府不是白待的,面对楚云轩投来的阴冷目光,陆羽仍旧条理清晰。
方才被的穆羽逐渐冷静了下来,陆
羽武功不差,若真动起手来,那些人根本不是对手,怎么就能眼睁睁的看着明月弟弟被人掳去呢,这其中必有隐情。
或许,父亲他们早有计划。
想到这里,穆羽由阴转晴,开始留意殿中每个人的神色动作。
“你当时难道没有亮出你们的身份吗?”王丞相捋了一把胡子,眯着眼睛提出了质疑。
是啊,只要表明身份,还有什么人再敢动手呢!
“王丞相所言极是,你们怎么就束手无策了呢?”御史大夫林玉峰随声附和,他本就和王丞相同气连枝,亦是出了名的中立派。
“陆羽,你继续说。”
面对楚云轩充满怀疑的审视,陆羽丝毫不露惧色:“陛下容禀,二公子自小酷爱游历,每次外出游历从不携带彰显身份之物,说是不愿因身份受到拘束,再者陛下圣明万分,九州之内政清人和,二公子是不怕发生什么意外的!”
陆羽的这一番话既表明李明月不显露身份的原因,也狠狠的拍了楚云轩的马屁,可谓是一举两得。
“那这半个月你都做了些什么呢?”
楚云轩步步紧逼,戏若不做的真,难以借此收拾吴广陵。
冥冥之中,几方势力默默达成了统一。
是看不见的风起云涌。
“二公子被人掳去后,微臣先是去府衙报案,但每一次都被驳回,多方打听也是没有头绪,只是民间流言渐起,说梁州王又是立生祠,又是册立男妃,其余的,微臣也实
在不知。”
话说到此处便该郑书意登场,果不其然,楚云轩将目光转向了郑书意。
“那你呢,你又有何冤屈?”
见楚云轩将目光投向自己,郑书意深吸一口气,虽然身子在止不住的颤抖,却仍然不卑不亢地说道:
“启禀陛下,草民不敢欺瞒,草民一家都是被梁州王所害,就连草民从小生活的村庄也被梁州王派人屠戮殆尽,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草民实在是冤啊!!!”
单单这一句话,北辰殿内就立刻如滴水入油锅一般。
楚云轩的脸色“唰”地变了,诸位朝臣也是面色泛白,杀人屠村,这梁州王竟是如此丧心病狂吗?!
“放肆!”
楚云轩重重地将方道长赠予的手串摔在地上,他不是为那些无辜的村民悲痛,而是为吴广陵的胆大妄为愤怒。
一时间,北辰殿内鸦雀无声。
……
梁州,蒲池县。
还算是一派悠然自得。
至少没有下雨就是了?
小招娣被哄着睡下,沈爷不厌其烦的处理着从临江送来的信件,
而青莲先生在窗边搬了一把木质的圆凳。
天色晴好,风也柔顺,但她不想喝酒,索性就坐在凳子上摇着扇子。
无论是发丝还是目光,都会不经意的落到镂空雕花之间的窗户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