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所言甚是,贵妃所作之花,堪能与这院中月季比肩了。”
太后向江延卿笑道。
经此一番夸赞下来,兰以宁的尾巴差点翘到天上去,突然迫不及待地想要看思韵晚出丑,便道:
“臣妾方才见云嫔妹妹画得也很认真呢,也不知她所作是何花。”
“哦?云嫔,你可画好了?”
太后道。
“回太后,臣妾画好了。”
“那你也拿上来瞧瞧吧。”
许应辰颔应了一声。
兰以宁见许应辰起身,心中狂笑不止。
她刚才可是瞧见了,作画时许应辰迟迟不动笔,到现在怕不是只画好了一片绿叶。
瞧见兰以宁那暗喜的神色,许应辰并未说什么,只是朝她微微一笑,又向上道:
“贵妃姐姐的一幅月季可谓是美妙绝伦,臣妾画艺不精,当真是自愧不如,还望陛下和太后莫要取笑臣妾。”
说着,许应辰将画呈给了江延卿。
一旁的兰以宁立马微微踮脚抬头去看,见上面画的只是一株紫色的野花,不禁捂嘴轻笑。
“妹妹若真是不会画,让姐姐帮你也是可以的,随便画一株野花来糊弄陛下和太后,恐怕不太妥当吧。”
此话一出,下面那些个嫔妃们不禁窃窃私语,面露嘲笑之色。
“陛下,你觉此画如何?”
太侧头看了看江延卿手中的画缓缓道。
“甚好。”
江延卿浅浅一笑,又继续道:
“此画虽不如贵妃的月季惊艳,但却在于精细,连这花瓣的纹路竟也画了出来,当可以以假乱真。”
没想到江延卿竟会对思韵晚赞赏有加,一旁的兰以宁不乐意了:
“可是陛下,这画中所作之花不过是被当做杂草除去的野花罢了,怎能与月季相比?而且这院之中有那么多开得正艳的花,可妹妹却偏偏画了株野花,不知是何意?”
“姐姐说的不无道理,容妹妹问一句,姐姐为何要画这月季呢?”
许应辰依旧保持笑容,不紧不慢地问了这一句。
端得是一副大大方方的官家小姐姿态。
听见此问,兰以宁皱了皱眉,不耐烦道:
“既是赏花宴,又以院中之花为题目,那自然是什么花开得正艳画什么花喽。这有何可问的?”
“姐姐方才也说了,太后是以这院中之花为题目,那妹妹所画之花也在此盛开,又如何算不得答案,如何比不得月季呢?”
“你……”
兰以宁紧了紧牙关,握紧拳头在心中暗骂道:
好你个思韵晚,这耍嘴皮子的功夫倒是了得,不过这宫里头的日子还长着呢,本宫倒要看看,你能硬气到几时!
“陛下,太后。”
许应辰又朝着太后和江延卿行了个礼,继续道:
“臣妾所画的,乃是一种药草,名为紫花地丁。此花虽小,但却不与百花争艳,只于一方天地中独美。,虽不芳香扑鼻,但却能救人性命。
即便不如月季开得盛艳,但也傲然于群草之上,即便不引人夺目,它也不会把自己藏在花苞里。紫花地丁虽不起眼,可自有有心者欣赏,仍能现其美。
陛下,太后,你们看。”
说着,许应辰侧过身,指了指盛开于月季花丛下的一株紫花地丁。
恰时,一只小巧的白蝶落在花头之上,扑动着翅膀。
是啊,紫花地丁寓意着诚实。
蝴蝶不会骗人,紫花地丁亦不会骗人。
即便无人在意,也要做好自己。
“云嫔聪慧过人,让朕甚是欣慰。”
江延卿笑道,看向许应辰,脸上又多了几分喜色。
不过,他也有些好奇,这小丫头何时竟变得如此能说会道,气度不凡了?看来自己还是不够了解她。
“陛下所言甚是,哀家也是此意。”
没想到思韵晚竟如此有手段,不过短短数日,竟以博得陛下如此赞赏,看来她离诞下皇嗣也不远了。
太后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