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慈宁宫花园内:
“这宫中啊,也就你能陪哀家说得上话了,那些个小媳妇儿们,整日想着怎么去讨得陛下欢心。虽说也不是什么坏事,但做的也太过火了些。”
“太后何必忧心这些,她们啊,不过是些小打小闹罢了。只要您一句话,她们谁还敢放肆。”
兰以宁一边说着,一边给太后沏了一杯茶。
“就你嘴甜。哀家就知道,当初让你留在陛下身边,是个顶好的选择。如今这后宫也被打理地井井有条,凤印放在你那儿,哀家放心。”
是啊,她还有凤印,她思韵晚再怎么能耐,也不过是个嫔,还能拿走凤印不成?
只要陛下一日不立后,在这后宫里头,她便是最尊贵的。
思韵晚见了她,还不是得行个万福礼,毕恭毕敬地喊她一声〝贵妃娘娘〞。
想到这里,兰以宁笑意挂了满脸,起身给太后捏肩,心情颇好。
“太后,臣妾前些时候去寒香院探望云嫔妹妹,恰巧见她院中的月季开得正盛,何不以此办一场赏花宴,弹琴作画,让宫里头热闹热闹,也好让那些新进宫的妹妹们熟悉熟悉。”
“嗯,倒是个好想法,既然如此,那便待云嫔身子好了,由你操办吧。”
“臣妾定不负太后所托。”
又与太后交谈了一会儿,兰以宁便兴致颇高地回了凤仪宫。
又过了两三天,便下了请帖到各宫各院。
许应辰也收到了兰以宁的口信,示意他将寒云院好好布置一番。
他心中虽有不快,但又不好驳了贵妃的面子,更何况这也是太后的意思。
既然躲不掉,那便让她办。
他有预感,这突如其来的赏花宴定是冲着他而来。
那他反倒要看看,这兰以宁到底还有什么招数,他但接无妨。
筹备一日,这赏花宴便于今日定了下来。
不过,辰时半刻,众人便已6续到场,就连江延卿竟也大驾光临。
众人落座,江延卿与太后位于上,四周花团锦簇,蝶影成群。
“贵妃说的倒是不差,云嫔这院中的花,开得的确盛艳。今日齐聚一堂,比如便以这院中之花为题目,大家各自作画一幅,陛下,你意下如何?”
太后道。
“甚好。”
闻此,太后当即命人准备了十几架画案,让她们作画。
兰以宁不禁在心中暗喜,她等的就是太后这句话。
她早早就打听过了,思韵晚自六岁时便被送上什么劳什子青云山习武。
一介武夫,根本不懂得什么歌舞词赋,琴棋书画,今日这丑,她怕是要出定了。
一想到思韵晚要被众嘲,兰以宁心中不由得又高兴了几分。
她斜睨了许应辰一眼后,便认真作起画来。
水墨丹青什么的,兰以宁自是不在话下。
只见她提笔沾墨,于纸上勾勒出几抹翠绿,上笔深,下笔浅。
指柔似水,转腕有力,真可谓是落笔生花。
最后一次勾锋,而后扶袖将毛笔归放于笔砚。
就这样,一簇白月季跃然于纸上,惟妙惟肖。
“贵妃可是画好了?”
见兰以宁落笔,太后问道。
随着太后这一问,顿时不少目光都聚到了兰以宁身上。
“回太后,臣妾不善作画,只不过是随心勾勒几笔,所以快些罢了。”
兰以宁见四周情形,知道自己是第一个画完的,不由得骄傲了几分。
但在太后和陛下面前,该装还得装,不过今日这彩头怕是要归她所有了。
“何必自谦,拿上来让陛下和哀家瞧瞧。”
“是。”
话落,兰以宁起身,带着压不住的嘴角,将手中的画作呈到了江延卿和太后面前。
江延卿接过画,仔细端详了片刻后,道:
“贵妃所作之画甚好,如此有才,应当多教教后宫嫔妃们。”
“臣妾领命。”
兰以宁微微福身,在心底下笑了一遍又一遍:
陛下这是夸我了?就说嘛,思韵晚那个小贱货,不过是得了一时宠爱,在陛下心中的地位怎么可能比得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