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的到来屋内的林景年浑然不知,失落地望了会窗外,突然瞥见门口有道黑影闯进来,仔细看才发现是车太田。
他连外套也来不及拿,随便套上鞋就往外跑。
小保姆看见他焦急从楼上跑下来再跑出去,手忙脚乱地抓起伞就跟上去:
“小少爷,外面冷啊!”
林景年哪顾得上这些,推开同样追来的保镖,被冻得通红的手指抓住铁门,晃了几下才发现是带锁的。
他扭头厉声:“打开!”
保镖面露为难:“没有孟总的命令,我们不能打开。”
从林景年的角度,只看见他张嘴,却听不到说了什么,他下意识捂向右耳,呢喃:“我耳朵怎么了……”
“福福。”
他迷糊听到一句,转头便见车太田一脸悲痛,眼底爬着可怕的血丝,下巴一圈邋遢的青胡茬,看上去老了十岁不止。
“许执、许执,”
他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一二三,林景年着急道:“许执怎么了?你说啊。”
车太田低头,无力地抵着铁门,“他们不让我说,也不许我见你,但我真的忍不住了,我跑来告诉你,许执死了,他今天下葬了——”
说完,车太田再也忍不住内心悲伤,跪在雪地里,死死地抱头嚎啕大哭起来。
许执死了。
“死了?”林景年惊恐地后撤两步。
想起来了,他在下船前,亲眼看见许执从他眼前摔下来的,就死在他几米远的地方。
那一瞬间,从头到脚似乎涌上一股寒凉的力道,要生生把他撕成两半,他开口,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可他是我在这里,交到的第一个朋友。”
他捂着阵阵刺痛的伤口,似乎想起什么,跌跌撞撞地跑回别墅内,一眼找到还在写单子的管家:“我要见孟策舟,我现在就要见他!”
管家走来,扶住几乎行走在崩溃边缘的他,叹息道:“我们没有孟总的联系方式,只有他来的时候才能见到。”
“我有,我有他的电话,我打给他!”林景年慌乱地找遍了全身口袋,也没摸到自己的手机。
管家道:“您的一切物品都被收走,且孟总说过,要一直关着您,一直关到您悔改。”
“悔改?”他愣了:“我没做过的事情怎么悔改?他凭什么把我关起来,他以为他是谁啊!”
林景年无比懊恼和困惑,焦虑到来回踱步,最后还是捂住地倒在沙发里,抱头痛哭:
“我要出去,我要去见许执,许执死了他死了,我再也见不到他了——”
就像见不到家人那样。
可他真的想不到,明明晚上还活生生在他面前的人,为什么几个小时不到就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再等他一觉醒来,就再也见不到了。
他缩在沙发里,泪痕满面,他现在宁愿找个没人的黑屋子躲起来,也不愿意待在这里被迫面对现实。
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刘管家遣散了所以保姆,留他一个人蜷缩在偌大的客厅。
其实林景年并不想哭,发泄完心里的委屈就没再有什么动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