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已经传来贺清韶的声音:“王叔,可有什么麻烦?”
凌玄白拉着云紫鸾的手,从木屋中走了出去。
贺清韶看见凌玄白居然拉着一个美少年从木屋里走了出来,而少年显然是刚刚睡醒,面颊酡红未褪,容貌清丽无比,不由有些失色。
他看看凌玄白,又看看他们拉在一起的手,脸颊居然也紫鸾泛起了红晕:“王叔,你这是……金屋藏娇?”
而且还藏了一个美貌少年!
真是够惊人。
难怪王叔二十四岁了还没有成亲,原来是这个原因。
凌玄白哪里知道看起来阳光单纯的贺清韶此刻脑子里居然是这些东西,他拉着云紫鸾在院子中间摆好的椅子上坐下,对贺清韶说道:“别管她,我们继续说。”
贺清韶有些犹豫。
凌玄白道:“这是我的人,绝对可信,你不必担心。”
云紫鸾脸颊微红,嘴角却紫鸾翘起。
她斜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表示自己不存在。
贺清韶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凌玄白,说道:“王叔请讲。”
凌玄白冷冷道:“你母亲只以为当初你父
亲是被人构陷,难道你没想过,如果舅舅信得过你父亲,再有一千人一万人构陷他也无济于事吗?”
听了这么大不敬的话,贺清韶的脸有些发白,但是仍旧坚持说道:“王叔慎言。”
凌玄白根本不在意,还是摆着遭人恨的邪魅狂拽王爷范儿,高高在上地说道:“不要把舅舅对你的偏爱当成依靠,你想要站稳脚跟、握紧舅舅给你的东西,必须有自己的倚仗。”
贺清韶点点头,这一点他早就想明白了。
他在西北长大,父亲去世的早,母亲靠着给人浆洗衣物、刺绣缝纫补贴家用。
虽然当初也有一些忠心耿耿的下属跟去,但是到了西北边城,死的死,残的残,到最后竟都是些孤儿寡母。
母亲一边要帮着这些孤儿寡母生存下去,一边还要督促他读书习武。
在母亲一次次的回忆中,他早早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凡事只能靠自己。
父亲贵为中宫所出的太子又如何?还不是一遭被人构陷就无法自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生父亲将他流放万里?
有忠心耿耿的首辅劝谏也不能挽回,最后还让忠臣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这一切都是因为父亲徒有虚名,身份尊贵而没有与之相配的实力。
就算是几个月前,突然有手持密令的锦衣卫来暗中接他们母子回京,他们的生活突然发生了剧变,贺清韶也没有迷失。
再然后,回到京城后,圣上居然那么器重他
,对他另眼相看,让他入住毓秀宫,还让锦衣卫指挥使白玉京效命于他。
这一系列的动作,固然让他有一种身处云端的飘飘然之感,但是也让他心中充满了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