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你和蔣倚闌出去了?」感受著餘留的體溫,溫庭月關掉明亮的頂燈,打開光線柔和泛著溫暖適合談心的壁燈。
在這樣的氛圍下,黎青依然睡在另一側,沒有半點親密靠近的舉止。
和以前那個爬上她的床推也推不開非要摟她腰的黎青判若兩人。
黎青雙手隔著被子放在身體兩側,溫柔的眼眸在橘黃的光線下盛著咫尺之遙的未婚妻,她笑著反問:「姐姐是怎麼知道的?」
溫庭月告訴黎青自己在辦公室落地窗邊意外看見她上了蔣倚闌的車,心裡的疑惑順便問了出來,「你們在車上聊了什麼?」
她一副只是隨口問問的樣子,黎青笑意盎然地品了品問題里藏著的情緒,品出了溫庭月的在意。
她故意不說清楚,「沒說什麼,只是做了點事。」
做?!
想像了一下車上接吻的畫面,不是不可能,溫庭月的心一瞬間掀起波瀾,藏在被子底下的手緊攥成了拳。
她壓下情緒,用平靜到不能再平靜的語氣告誡黎青,「蔣倚闌是事業部副總裁,又是你上司,有些事別在車上做,萬一被人看見了,影響不好。」
「姐姐以為我和副總在車上做什麼?」黎青的目光一直落在溫庭月臉上,房間裡只有她們倆,黎青刻意壓低聲音小聲說話,「以為我和她在車上接吻?」
黎青這麼問,說明車上做的事不是接吻,溫庭月平心靜氣,淡定自若地回:「不是就好。」
床頭柜上的盒子吸引著溫庭月,聊天間她幾次看過去,「那是你之前準備送給我的生日禮物?」
黎青順著她的視線看向盒子,揚起嘴角,「對。」
「那裡面是什麼?」溫庭月回頭看黎青,黎青沉默了片刻,一雙溫柔含笑的眼眸凝視著她,慢慢回答:「你可以自己打開看。」
黎青的眼眸里藏了太多的意思,多到溫庭月心裡說不出的慌亂,她有種感覺,黎青在下陷阱。
一旦打開那個盒子,黎青就會找到理由讓她收下,到時候姐妹真成了未婚妻。
「不用看了。」溫庭月說,「我只是隨便問問。」
「裡面是你的東西。」
溫庭月才不相信裡面是自己的東西,黎青一定是在說情話,她一句話破了黎青的情話,「我沒接受,不算我的。」
黎青聽了,笑了笑,她沒多做解釋,只是問:「溫總真的不打開看看?」
這是一句很勾好奇心的話,溫庭月看了眼靜靜躺在床頭柜上的盒子,心下猶豫,「看了之後,你會讓我收下嗎?」
「會。」黎青似開玩笑又似說認真的,「還會讓你收穫一個未婚妻。」
又來了,就知道黎青會拿未婚妻說事。
溫庭月壓下心裡的好奇,「那我不看。」
話音剛落,眼前伸過來一隻手臂,黎青撐著床面傾身往床頭柜上夠,溫熱的身上帶著令人喜歡的香氛,溫庭月呼吸一滯,說不出來的燥熱。
眼看黎青為了拿盒子身體越壓越低,溫庭月側過頭長臂一伸,按住了床頭柜上的盒子,「別拿了,我不會看。」
往上縮的袖子露出了骨節清晰的手腕,白皙的肌膚落在黎青眼裡,黎青的手輕輕往下搭,抓住了溫庭月的手腕。
熨貼的身體極其親密的姿勢,黎青低下頭,收回的手摟在溫庭月的腰上,將她整個人摟在了自己的懷裡,貼近的嗓音溫柔勾人,「好,我不拿。關燈吧,庭月。」
這個時候怎麼可以關燈。
溫庭月心跳快到無以復加,讓黎青鬆手的話正在嘴邊,摟在腰上的手收得更緊,黎青低語,「讓我抱著你。」
鬆手的話溫庭月還是說了出來,「放開我吧,妹妹。」
妹妹都叫上了,潛藏的意思黎青聽得出來,她慢慢放開手,看著懷裡的溫庭月,用溫柔的動作將她側臉上的髮絲勾到耳後,「庭月,你都夢到了什麼?」
話題跳得突然,溫庭月以為自己的心跳不會跳得更快,她錯了,在聽到黎青的問題後,跳得更加劇烈,牽引著全身的血液往大腦沖。
「我什麼都沒夢到。」溫庭月抓住臉上那隻手,目無焦距地看著面前,對黎青說:「別問了,妹妹。」
聽話的妹妹總有不聽話的時候,黎青繼續追問:「我們在夢裡做了什麼?」
夢裡你爬上我的床吻了我上了我,這話怎麼可能說得出口,溫庭月咬口不答。
黎青看見了,指尖往前探,輕輕的撫過飽滿誘人的柔軟唇瓣,停在唇面上,「我可以想像我們做的事。」
「不准想。」溫庭月快不行了,再這麼下去,心臟要出問題,她拿開按壓唇瓣的手,沉著聲音威脅黎青,「你再這樣,我回自己房間了。」
姐妹之間是不可以做這麼曖昧的逗引動作的。
黎青乖乖收回了手,整個人往後退了退,和溫庭月拉開三十公分的距離。
她操之過急了,還得再等等。
離去的身體帶走了溫熱的氣息,也讓快要窒息的溫庭月得以喘氣。
兩人安靜地睡在各自的枕頭上,誰都不再說話。
黎青的手機暗了又亮,數條消息發進來,她一條沒看。
她在看溫庭月。
背對的睡姿看不出溫庭月睡著了嗎,黎青毫不掩飾眼眸里的溫柔和深情,眼前早已成年多年的溫庭月,和記憶里的人慢慢重疊交融,黎青垂下眼眸,努力克制親近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