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在说什么!”听闻他言,萧橘白头疼加剧,灵台深处被一股莫名的躁动冲击着。
见她如此痛苦,两面阴恻恻一笑:“闲着也是闲着,我给你看个有趣的东西。”说着召唤出灵器鬼灯瓶,将其中万鬼召出,然后从里面翻来翻去找到两鬼送到萧橘白面前问她,
“认识这两魂魄吗?”
萧橘白看着面前的人,被封的记忆呼之欲出扰乱了她的灵海致使她魔魇作,萧橘白头疼欲裂胸口更好似被重锤一锤一锤击打着。突如其来的疼痛冲击得她几乎失去意识,她咬牙强忍,鲜血从嘴角溢出,就在快要坚持不住几近昏厥之时,趁两面不备萧橘白反手将小观世狠狠扎在自己手心里,想以肉体上的巨痛保持清醒。
“认不出来了?”两面笑着走到她面前,将百鬼筋绳松了松,没了支撑又失了气力的萧橘白一下子瘫坐在地上,两面拽起她的头逼她看清面前两个鬼魂,肆意大笑,“这是你人世的祖父,那是你祖母,都是你的至亲,你不记得了吗?哈哈哈哈哈哈哈!”
“祖父祖母…”萧橘白喃喃自语,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小女孩坐在摇椅上依偎在这个“祖父”怀中看书的画面,而“祖母”则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缝着衣服,笑着说:
“我们幺丫头又长高了,衣服要重新做了。”
“想起来了吗?”见她模样,两面用另一只手抹了些她嘴角的鲜血分别弹到两魂魄的眉心,迫使他们睁眼。
“幺丫头!”祖母的魂魄缓缓睁眼,见到自己最疼爱的孙女被两面欺负成这样,扑上前就要撕咬,“两面,你个魔鬼,有爹生没娘养的杂种,面目可憎的恶鬼!”
“啧啧,你家祖母嘴就是毒,句句戳我伤口,”两面伸手随意地挡了挡就让祖母的魂魄近不得身,“你祖父母在尘世时功德圆满到了这地界竟能混上个差职,我瞧着他们有前途便想让他二鬼替我去远山老族身边做鬼间,他们不愿,我本想将你唤来逼他们就范,可谁知竟被黑白两差现,我只得将你先放一放,毕竟保命要紧,你说是不是?”
“你到底在说什么!”萧橘白咬着牙低吼,脑海中渐渐清晰的记忆被一层白光挡了回去,痛苦万分的她恨不得以头戕地来得痛快。
“当然是说你是如何来的这里,”两面阴冷一笑,掐着她的脸颊逼迫她直视祖父的魂魄,“他醒了。”
睁开眼的祖父魂魄看清她后留下两行血泪:“孩子,是我对不起你啊。”
“祖父…”萧橘白喃喃,依旧想不起那两魂魄的身份,因魔魇产生的痛苦眩晕冲击着她的灵台和心脉,她怕自己晕过去,便将身后手掌中的小观世又推进伤口一分。
“有意思,有意思,你祖父母竟想毁了鬼魄与我同归于尽,哈哈哈哈哈哈哈,”突然感觉到阵阵鬼意,两面便知是这两魂魄所为,遂召出灵器收了他们,掐着萧橘白的脖子逼她站起来,“时辰到了,客人估计也快到了,好戏开始。”说罢,收了百鬼筋绳将她带到那扇窗边。
此时窗里开始泛起各色光亮,如同萧橘白初见那时。
萧橘白已被剧烈的疼痛与脑海中突如其来的陌生画面折磨得痛不欲生,缩小的观世剑也被她生生钉透于掌中以保持清醒。
而此时正在修复结界的江疑突然察觉到了观世的不正常,心口突地一闷,忙强行收了术法:
“橘白有事!”
长琴、白敛二人闻言也急忙收了术法,分别拿起身上的寒玉佩却未感到有异。
“没事啊!”白敛皱眉。
不过,他话音还未落就看见夜荼扛着一动不动的夫诸跑了过来,夫诸角上还挂着萧橘白的寒玉串:
“小橘子出事了!”
闻听他言,江疑顾不得刚刚突收术法被结界神力冲撞出的内伤,反手施一千里术奔观世所在位置而去。
长琴、白敛和扛着夫诸的夜荼也紧忙跟上,一行人纷纷落至北冥高阁殿门口,见门被魔族术法封锁众人心知不好。
江疑面色一沉一掌轰飞高台阁一面墙。
几人踏步进去一眼就看见两面挟持着萧橘白站在了那左侧窗的窗台上。
“放开。”江疑开口,虽只是两字,却使得殿内温度瞬间冷了下来。
长琴、白敛、夜荼和刚刚被长琴解冻的夫诸跟在他身后,一行四人一兽一字排开,各个满脸怒气盯着两面,仿佛下一刻就要将两面生吞活剥。
“两面,放开药儿!”白敛喝道。
两面听得他们的警告却笑了笑,掐着摇摇欲坠的萧橘白逼她抬头:“你以前不是总说你人世的父母不爱你不疼你吗?你抬头看看,看看这些神,他们多担心你,你实在是该好好谢谢我,谢谢我那天把你从这儿推下去。”
萧橘白无力地抬眼看着十分愤怒的江疑、二位师父和夜荼,还有夫诸,扯了扯毫无血色的嘴角嘲讽道:“你羡慕吗?”
“羡慕,着实羡慕,”两面阴森森笑着,变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匕架在她脖子上,“站好了哦,你若倒下自己撞上匕,就没意思了。”
“放开她。”夜荼召出断水直指两面。
两面邪魅一笑:“放?往哪放,往前是匕往后是乱道窗,你们是打算要个全尸还是什么都不要了?”
“你敢伤她!”江疑上前一步。
两面自知不是他的对手见他举动警惕地拉着萧橘白往后挪了挪,身子探出窗台一半,手里的匕又深深抵入萧橘白喉咙两分:
“江疑神君,我劝你最好别冲动,否则咱们就只能看看是你快还是我快了。”
长琴拧着眉上前一步,问道:“你意欲何为?”
“终于问到点了,还得是长琴神君啊,”两面一笑,阴冷地望着几人,疯魔一般对众人嘶吼着,
“我要整个冥界!要你们毁了冥界护界结界,杀光远山、冥泉两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