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的是男人。
你如今可只剩这根独苗苗了。
咱就是普通小老百姓,不是圣人,何况圣人就没点私心了?你这么拼死拼活的,若有个三长两短,伯书……
修行先修心,渡人先渡己,你若真想带的伯书去死,咱们谁也拦不着不是?
你自个好好想想,是死还是活?”
她拍拍刘二女的手,叹口气径直去了。
刘二女听住了,正怔愣间,如意又进来了,她轻手轻脚的取了碗筷要走,想了想,坐到炕沿,轻声问道:
“我跟你讲一讲我的事吧?”
“嗯?”
刘二女抬起头,神色茫然,不知所云。
如意长吁一口气,径直讲:
“和吉祥是韩家家生子不同,我是外面买来的,算是奶奶的陪嫁。”
她瞥见刘二女听着认真,进入正题:
“我家本是安州辖下的一户普通人家,家中爹娘、弟弟加我一共四人。虽日子清苦,到底一家和乐。
哪知道那年小叔惹了事,我爹那老实的被爷奶哄着背了锅,被事主家三下两下打死了。
我娘正怀着身孕,大惊之下一尸两命。”
想起往事来,她泪如雨下,哽咽起来:
“按说我们姐弟那会儿该靠着爷奶叔伯过活儿,那知连我那惹事的小叔都不愿管我们两个拖油瓶。
我舅舅硬逼着我舅妈同意收留我们了,谁知我爷奶不同意,他们大闹了我舅家,说他们挑唆我们姐弟改姓,抢他们家的子孙,还要去官府去告。
舅舅本家兄弟不愿惹事都退了,舅舅独木难支只得哭着走了。
我们姐弟为了活下去,只得拼死拼活的巴结着那个家,真是恨不得是那看家狗、是那犁地驴……
结果我弟弟也没保住,生生饿死了。
他们生怕我也饿死,赶紧把我卖了,好歹不亏本。
我一看你,就想起以前,你怎么像我们家人一样傻?”
说完,她忍不住嚎啕大哭。
刘二女感同身受,眼泪也哗哗的流,两个人越想越哭,各占一方,拼起哭声来。
一时间,窑洞内哭声震天。
哭也是需要力气的,伤心也是有时限的。
良久,两人泪人慢慢的相继止住了眼泪。
她们不好意思的对视一眼,一片无语尴尬。
“老五,老五,有人在家吗?”
一个大嗓门震耳欲聋。
“呀!家元回来了?”
“嗯,刚回来。石头兄弟家里坐?”
张家元四平八稳的声音传来。
“不用,不用。家里婆娘还等着俺吃饭呢。
这不是俺去张家沟老婆子娘家送东西嘛,路上看见伯书一个人往回走,这不给你捎回来了。”
大嗓门石头快言快语地说了前因后果,又斟琢了一番,开口:
“俺见了他时娃就不说话了,只低着个头乱走,别是被啥迷了吧?”
刘二女一听儿子的名儿,其他的话再也听不见了,掀起被子便要冲下炕,好歹被如意气喘吁吁的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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