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所有在场武士连呼吸都停止了。
“砰!”然一声巨响,劲气朝四周猛卷,三丈之内,落木潇潇。
东方野身形连幌,一口逆血呛到喉头,但他忍住了。
“呀!”
武士们忘形地爆起了一阵惊呼。
东方野长笑一声,沉声道:
“小野不欠‘秘魔门’什么了,从此一刀两断。”
话声中,电闪而逝。
‘魔轿使者’一行,怔在当场,久久,洪大川悠然启口道:
“此人的功力太可怕了!”
‘魔轿使者’苦苦一笑道:
“这是本使者仅见的高手!”
“他说是小野之兄?”
“论身形相貌,两人极相似只肤色差得太远。”
“既属兄弟,何以当年小野入门时功力平平?”
“这就难解了。”
“还有,他临走时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话中有蹊跷,但目前无法臆测。”
“这事就算了么?”
“待本使者禀陈门主之后再议!”
且说东方野驰向谷外,继续朝出山方向奔去,对刚才硬承那一掌,余悸犹存,差一点便要受伤,看来‘魔轿使者’的功力要在洪大川之上。
但经此一战,他感到一种‘海阔由鱼跃,天空任鸟飞’的轻松,此后,自由之身,不冉受‘秘魔门’控制了。
入夜,他来到一座峰头上,寻了个干净的山洞过夜,散去了‘易形术’,恢复了本来面目。
出山之后,头一站是什么?当然是到‘武林城’看红颜知已上官风,然后,设法探查母亲下落,寻到母亲之后,主要的询问明当年父亲的死亡之谜,最后,便是找‘乾坤真人’报仇了。
想起了父亲母亲,他不禁悲从中来,真想放声大哭一场。
父母亲的结合,看来是一个谜,否则以堂堂天下第一高手东方远的妻子,江湖人不会不认识的,而母子寄身‘武林城’这么久,不会不被人识破,而母亲对父亲的事一向讳莫如深,且曾禁自已习武,这中间有什么文章呢?……
他在石穴中半醒半睡地度过了一夜,这一夜在他了的感受中,是最漫长的一夜,因为他想的事情太多。
天才破晓,他便离石穴上道,一路上,他不得不采野果充饥。
日中时分,来到‘藏龙谷’外。
往事,幕幕注到心头,两年前,他随‘过路客’首次瞻仰这武林胜地,两年来,经历了不少的颠沛与奇遇,现在,旧地重临。
一种意识强烈的冲动,使他毫不犹豫地把脚步朝向那狭道。
冷清清的谷道,幽深而漫长。
回忆两年前第一高手争霸战的盛会,入谷者必须凭武功三关,多少武林豪客被摒弃于谷外,自已若非由‘过路客’携带,那有资格参与,可惜挑战者天南霸主‘美髯公伍伯昀’中途东方野一步一步往里沿去。
不久,来到潭畔,抬头遥望‘血傍’,东方远三字映入眼帘,也深深刺入他心的深处,父亲也曾是叱咤风云的人物,不想毁于肖小的阴谋诡诈。
对于父亲,他毫无印象,根本无从猜想他的英姿,但既名登‘血榜’,可以想见决非泛泛之人。
目光疑注在‘东方远’三个大字上无法移开,终至泪眼模糊。
字迹,幻化成一片殷红的血渍。
一个意念,涌上脑际:“毁了这有损无益的武林祸根!”他向空挥了挥拳,以示决心。
这不是件简单的事,要毁‘血榜’,必须先取得天下第一高手的名份,不能片面行动,招人怨尤,自已够格么?他在心里自问了数遍。
突地,一种类似牛喘的怪声,传入耳鼓,不禁心中一动,循声望去,只见一僧一道高高踞坐潭角的大石上,面对面相隔五尺,四掌隔空相对,竟是在比拼内力,他想,自已出来之时,心情过份激动,所以没有发现有人。
一僧一道衣袍鼓涨如球,双方顶上白气蒸蒸而冒,喘息声便发自两人之口,看样子,两个都是同等高手功力悉敌,最后很可能两败俱伤。
但,照江湖规矩,这类事除非与已有关,或是受托是不能插手的。
一僧一道似有默契,竟然同时收手,收手后仍喘息不已。
事不关已,东方野懒得去注意,掉头仍望‘血榜’。
僧道的对话遥遥传入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