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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時間裡,林長安夫妻排除萬難,將災民遍地的鹿鳴縣治理的井井有條,趕上一任外察,就升做了知縣。官上任三把火,換上的官服,林長安就要去巡查江堤,周藜坐不住,跟著一起去了,剛一上堤,恰逢一陣大雨,傘都來不及打,一行人濕了個通透。
回到縣衙內宅,向來好身體的周藜感到一陣陣的胸悶頭暈,擁著錦被直打擺子。林長安忙請郎中前來把脈,診出了兩個多月的身孕。
周藜懷相不好,從這天開始,反應就極重,每日吐的昏天黑地,虛弱的提不起劍彎不了弓,又眼睜睜看著自己緊實的小腹如吹起般鼓了起來,氣急敗壞,在屋裡摔東西出氣。林長安方知道婦人懷孕如此辛苦,每日戰戰兢兢小心伺候,生怕哪一道呼吸節奏不對,惹得周藜不暢快。
郎中也沒有任何好的辦法,只好數著日子,企盼著孩子瓜熟蒂落,讓她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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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放下了陰陽鏡,面色十分平靜。但當他看到三生石旁的一縷孤魂,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原來他的老妻一直等在那裡。
夫妻二人挽著手走上奈何橋,喝下忘記前塵往事的孟婆湯,遁入下一個輪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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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藜難產,林長安急的連哭帶嚎,差點給郎中跪下:「保大人,不要孩子!」
郎中連連點頭,承諾一定保住婦人的性命。
話音剛落,一聲嬰兒的啼哭劃破寂靜的夜空。
林長安跌跌撞撞衝進產房,只聽穩婆喜氣洋洋的對他說:「給堂尊賀喜,母子平安!」
林長安看著那渾身帶血的一團孩子,眼前一黑,直挺挺的栽倒在地。
四下亂做了一團,有掐人中的,有喊郎中的。
郎中以為是產婦危急,衝進產房一看,卻是林知縣倒在地上。
周藜硬撐著虛弱的身體爬起來說:「他暈血。」
眾人:……
同月同日,孫學士府上添了一個小孫女兒,因生在四月,取名維夏。
孫輩長女,孫學士歡喜的很,一整天都對兩個學生和顏悅色。
祁嶸和林硯不明其中緣由,驚訝的相互用眼神示意。
「鐵樹開花?」
「白日撞鬼?」
「母豬上樹?」
「日頭西出!」
終於在臨散學之前挨了頓罵,真好,世界還是正常的。到了滿月宴,孫學士廣發請帖,賓客紛至沓來,林長濟帶著林硯一起登門,來慶賀孫府弄瓦之喜。
席間,林硯悄悄問林長濟:「爹爹,三嬸嬸還沒有消息嗎?不知是弟弟還是妹妹呀。」
「你希望是弟弟還是妹妹?」林長濟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