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皱眉,“到底何事?”说了半天,铺垫了半天,一句关键话都没有。
纳兰侍卫垂眸,认真的接着说道。
刚开始柏
胜什么都不肯说,后来还是他随意一句,说是仁妃娘娘救了他,他这才颤颤巍巍的跪下,唏嘘道:“仁妃娘娘不负仁善之名,倒是老儿小人了。”
事情也非常简单,他发现有人欲谋害仁妃,还逼着他同流合污,最后没法子,他想出了丁忧的法子,打算早早的离开这场是非地。
后来仁妃确实传出病笃,他心里就更加害怕,也来不及善后了,直接背着小包裹就要走。
谁知道人家并不放过他,许是担心他泄密,直接在半路上杀他。
后又被仁妃救了,不得不说,这其中自有定数。
“微臣有罪,倒是不敢在太医院待了,这张脸啊,着实没地放了。”柏胜唏嘘。
纳兰侍卫没应他,只说要禀告给帝妃,由二人定夺。
康熙等了半晌,没见他有下一句,便问:“然后呢?”
“回万岁爷,和柏御医交涉的就是个小太监,他也不知幕后之人是谁。”纳兰道。
这说来说去的,就是知道有人想要谋害仁妃。
可在这宫里头,原本就充满了阴谋诡计,不是在谋害的路上,就是已经在谋害中。
至于结果,仁妃还好生的跟他游玩,就是最好的了。
姜照皊想了想,她确实没有被毒到,说明对方也是一次失败的谋害行动,但是她说出来的时候,康熙不信。
“你性子纯善,又如何知道旁人之恶?”康熙见惯了尔虞我诈,倒是习惯性的阴谋论。
“是是是,臣妾性子
纯善。”原先她觉得,说一个人纯善是骂人的,等进了后宫,见多了,她才知道,原来她确实纯善。
那点子爱穿好的,爱吃好的,简直就不叫事儿。
多的是杀人不眨眼,纵然后宫管得严密,一切都在康熙和太皇太后的掌控下,那也不能否认的是,宫里头的意外太多了。
就像白蒲是真真正正意外没的,但是没有人信,大家都觉得,她是怎么惹恼了她,被她弄死了。
又像是张氏上来就是巫蛊局,若她不能自证,那么被锤死在耻辱架上,不说她了,就是家族也得泯灭。
更别提四公主这个孩子,年纪小小的,就知道怎么杀人不见血。
一个莽撞的孩子,不小心扑倒临产的孕妇身上,造成的后果是不确定性的,要么一尸两命,要么平安度过,要么难产,孩子和母体死一个。
这时候的接生技术,实在太差了,也没有急救措施,全靠命。
可这命数,谁又能说的准呢。
再比如这一次的地动,她救了那么多人,后妃有一算一,都没有人真切的感激,更多的是盼着她死。
想叫她赶紧死了,好自己上位。
她知道这种心理转变,毕竟康熙就像是一块香甜的大蛋糕,人人垂涎,如今奉在她一人桌前,不曾给旁人分上一星半点。
想要吃蛋糕,自然想要弄死这个拥有的人。
道理她都懂,但是盼着她死,就不对了。
康熙看着她出神,原本略细的柳叶眼瞪圆
了些,倒是跟猫似得。
笑着刮了刮她鼻子:“你呀。”
在外头玩了一会儿,姜照皊又困了,她鼓着脸颊撒娇:“想睡觉啦。”
“等马车来。”他道。
马车来的很快,康熙将她抱到马车里,好生的盖好锦被,这才道:“睡吧。”
姜照皊身体不好,如今体现在方方面面,这嗜睡就是一条,一天总要睡上两回,轻易也叫不醒。
康熙原本觉得她快好了,如今瞧着她这精神头,又觉的有点悬。
去的时候她兴致勃勃,后来直接睡了一路。
等到她醒,已经是华灯初上,早在庆云斋躺着了。
迷迷糊糊的起身,吃了晚膳,这才精神了些,赶紧叫奶母抱孩子过来亲香一会儿。
两个小家伙也是傍晚的时候刚打了盹,这会儿瞧见母妃,高兴的挥舞着手臂,乐的跟什么似得。
“我的小乖乖呀,想不想母妃呀?”姜照皊含笑逗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