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用膳。”康熙道。
原本就是唤她一道用膳的,这一进门就听到她说死啊活啊的,一时间都忘了。
姜照皊点头,由着他抱进轮椅,推着往客厅走。
中午吃的简单,都是农家饭,瞧着有竹笋炒肉、凉瓜丝、金玉豆腐等常见的菜,烧的法子也是按农家来,她倒多吃一碗,笑道:“粗茶淡饭才长久呢。”
这么说着,若日日叫她吃,她也是吃不下的。
康熙点头,他用的也香甜。
等用过膳,两人便推着轮椅,在皇庄内随意走动,这里对她来说是有些新奇的,瞧瞧这里又瞧瞧那里。
“还有人养鸡?”她问。
一群半大的鸡崽子,上蹿下跳,追狗撵猫,瞧着皮实的厉害。
“原本就是农庄
,这村里人都不知道背后靠的是朕。”康熙遗憾的咂咂嘴,啧啧有声:“朕难得无条件善心一把,在这农庄里头弄了学堂,谁知竟是外村来的多。”
可见不是所有机会,都能顺手抓住的。
“就那中秀才的,也是外村多些,这庄子里头的少。”康熙随口道。
姜照皊看着他们衣食无忧,应当更有精力读书才是。
“一饮一啄皆有定数。”康熙高深莫测的说了一句,看仁妃目露不满,这才摸着鼻子解释道:“就是因为衣食无忧,反倒失了斗志,再加上人的眼光总是狭隘的。”
读书是看不见的前程。
可种地不是,你今儿多下一份力,明儿就能多收一斤麦,实打实的粮食。
姜照皊了然,想想又觉得没什么可指摘的。
“成也萧何败萧何。”她笑。
康熙也笑,是这么个道理。
对于他来说,这一个村的秀才,还不至于让他关注,不过是自己想玩个养成,纵然没上心,但是失败了也挺唏嘘的。
两人又转悠了一会儿,引的家家关门闭户,不敢出来。
姜照皊笑:“想不到本宫如此美貌,竟吓得旁人不敢出门,啧啧。”
她这促狭劲儿,叫康熙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头上带着二品官帽呢,纵然村里人看不懂,可那珠宝还是知道的。”康熙道。
人家躲的是这帽子,不是她这个人。
“我知道。”她说。
原本就是说着玩的。
又晃了一圈,她有些累,正想说
不如回宫去,她想瘫着了,就见不远处纳兰侍卫一脸懵的走过来。
纵然没有明说,但很显然有一种三观震裂的感觉。
“说。”康熙道。
姜照皊也一脸好奇的望过来,就听纳兰徐徐开口:“死的人叫柏胜。”
这名字一出来,康熙和姜照皊顿时明了,毕竟之前见的也多了。
“他不是丁忧了,怎么会被杀了?”康熙随口问。
姜照皊也有些好奇,盯着纳兰侍卫看。
纳兰躬身,细细说来,这柏胜是御医,是给仁妃请平安脉的御医,早在地动之前就丁忧了,轰轰烈烈带了一群人回老家。
那么现在这个只身一人出京,瞧着就知道有鬼。
康熙吸了口气,再联想到自己的猜测,不由得问:“他可是犯什么事了?”
纳兰侍卫躬身回:“柏太医被打的假死过去,后来又悠悠转醒,见了奴才脸色大变,后来倒是交代出来。”
姜照皊想,这纳兰侍卫定然是写话本的好手,这吊人的功夫,就是她拍马难及。
“他刚开始还嘴硬,什么都不肯承认,直说是下人谋财害命,他一个人逃到此处的。”
可柏胜衣着崭新,怀揣巨银,见了他又慌张的不像话。
若真是问心无愧,何苦见了他就慌,没有道理。
后来经过他审问,才知道是在宫里头犯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