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郊区的某个山沟里,81o6部队第十八届军事大比武,还在进行中。
只是还在进行的,大部分是科技派的,而且差不多也只剩下几个项目。
射击场上,各种标靶前,手枪、自动步枪、狙击枪、机枪、火箭筒、手榴弹……响声震天;驾驶场上,各式车辆的动机轰鸣。
虽然地下还在进行着零零散散的徒手对抗之类,但山沟里的那个厂区里,却是冷清的不得了。
医务室里,几个军医懒散地坐着,呵欠连天,时不时的看一眼仪器上的心电图,还是那么平稳。
伤员们要么转到其他医院,要么伤好走了。目前只有一个病人还在这——不过晚饭后要转到其他医院。
方诗牧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病床上,依然昏迷不醒。
他的皮肤还是金黄色,只是金黄色之上红雾,越来越浓,像是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鲜血。
如果透过那层红雾,就会现方诗牧的眼皮之下,眼珠在飞的转动。
又做梦了?
…………
这是哪里?无比熟悉的感觉。
像是在看什么纪录片一样,而且不时带着一些画外音。
又是这个,方诗牧感觉很无语,就不能正常的做个梦,比如梦到和袁大美女卿卿我我什么的。
熟悉的房间布局,典型的齐鲁省农村房间布局,一张有些旧但洗得很干净的帘布,将房间隔成内外两间。
内间,熟悉的贴在墙上的轻微泛黄的画,熟悉的那张木床,床上的这张脸——更熟悉。
床上,一个刚刚满月的婴儿,在襁褓中不安地扭动着四肢,红扑扑的脸上,有颗颗汗珠滴下。
婴儿大张着嘴巴,应该是在哭,不过或许是哭的太久了,已经哭不出声音。而且,他的脸,红的太艳了,红的太不正常。
一位衣着有些破烂的老者,正弯腰对着婴儿,手里拿着两颗红色的晶体状物品,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老者留着一把雪白的胡子,面色倒是挺红润,精神也不错。只是衣服着实寒酸了些,身上的棉衣几乎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甚至几处破洞中,露出了有些脏兮兮的棉花。
外面的房间传来一阵不安的脚步声,虽然轻微,但是在老者耳中,却是听得不能再真切。
包括外面飘洒着的鹅毛大雪,雪片落地的噗噗声,也声声听在老者的耳朵里。
两块红色晶体,形状大同小异,都是类似于钻石那种。仔细看时,却是一颗完整宝石被人为切割成的两半。
颜色却又有些不同。一半如同宝石般,红的晶莹,红的令人赏心悦目;另一半却如同固态的鲜血,红的狂野,红的让人意乱神迷。
老者终于下定了决心,左手拿着那半颗宝石般的红色晶体,轻轻按在婴儿的头顶百会穴处,右手将那半颗血红色的晶体按在婴儿的肚脐眼处。
双手同时渐渐用力,竟硬生生将那两块红色宝石往婴儿的身体里按。
婴儿的嘴巴张的更大,但还是不出声音,他整个身躯都在无声的扭动。
他的脸,已经呈现出一种夸张的血红色,似乎毛孔里有鲜血在渗出。脸上布满的汗珠,像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石榴籽。
呼!
那老者长出一口气,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汗,然后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刚刚那两块红色晶体——已经完全嵌进了婴儿的身体里,除了婴儿身上的红色汗渍,竟然没留下一点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