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知府夫人的事情在前面,官街是没有任何夫人会去做那样的闲事。
苏青芷写了回信给关夫人,也提了提有关大人和知府夫人同一天生同一种病的事情。
有些事情,有情意的人,不用人去多说。只有装笨的人,才要人一再说得仔细一些。
林望舒很自然的把关夫人写信给自家妻子的事情,他说给了关大人听。
他笑着说:“关夫人请我们空时多看顾一下关大人的身子,我们夫妻都觉得她太过贤良了。
关大人家中有小妾照顾着,那用得着我们这些邻居们去多事。”
关大人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一个早上听了好几人跟他来说这样的话,他明明得不到一丝的好处,他的嘴上还要四处去跟人道谢。
林望舒是生气关夫人在外地还想要利用苏青芷,等到他听说好几家收到差不多的信时,他瞧着关大人的时候,他眼里都有几分同情神色。
这一位不知又做下什么事情,才会让当妻子的人在故家都不愿意轻易放过他。
苏青芷在信里提了那桩事情,那些夫人们为了避讳,只怕也一样会在信里提起那桩事情。
关大人的名声,在故家应该是会再黑一轮。
而这边知府府上一样是焦头烂额的事事不清爽,楼知府亲自出马来查是谁特意派人在后院说那些闲话。
是的,知府夫人在病情稍稍好转,她在后院漫步的时候,因为身边人为她去取外衣,而她则听小丫头们讨论话题。
那是有关知府夫人和关大人之间不可说的事情,还有他和她同一天生病是不是因为他们心有灵犀一点通,连病情都一模一样。
传言里面他们说着胡话,都互相叫了对方的名字,这两个同病相怜的有情人,很是让丫头们惋惜情太深,却无缘成为夫妻相守过后半生。
动心
知府夫人是在无意当中听到实情,这才给打击的直接晕倒在地。
小丫头们吓得四处散开,等到知府夫人身边人来到的时候,知府夫人身上都有些凉了。
知府家除去大夫们的进进出出,他们婉拒所有有心上门探望的人。
只是那消息还是传了出来,再一次坐实知府夫人待关大人的特殊情意。
她这是听到关大人生活不易,便伤心得再一次病倒下去。
苏青芷听到传闻的时候,她悄悄跟林望舒说:“知府和关大人这是得罪了什么人?
竟然埋伏这么久才出手来对付他们?而且是一招比一招狠毒。”
林望舒瞧着苏青芷笑了,说:“小芷儿,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啊?”
苏青芷直接飘他一眼说:“我又不傻,只是不愿意往深处去想。
现在事情发展到这一地步,一大半人的心里都明白过来,这是有人在报仇。
我觉得是与女人有关,可是关夫人走得早,她又不是那种阴毒的人。夫君,你一直聪明,你与我说一说,那是谁?”
林望舒伸手摸一摸苏青芷的头发,只觉得娶苏青芷这样的妻子,他的人生才能够圆满。
林望舒跟苏青芷说:“日后,辉儿兄弟的亲事,一定要他们本人同意,而且还要女方那边自愿。”
苏青芷瞧一瞧林望舒的神色,她伸手扯一扯他,低声保证说:“夫君,你与我说一说你的猜想,我保证不往外说一字。”
林望舒望着她,说:“其实你已经猜出一人来,只是你不愿意去相信。”
苏青芷瞪大眼睛说:“关夫人过年的时候就走了,再说,她要报复那两人也不会熬到这个时候来。
那她在等待时机的几年里,她的日子会过得多么煎熬,每一天都在用钝刀磨着心。”
苏青芷的眼里闪过同情的神色,一个女人那样煎熬心到最终能够看透,然后再暗中出手讨要公道。
这样的心路走下来,走到最后能释然放手,那也不是一般的女人。
林望舒安抚性的拍一拍苏青芷的肩膀说:“小芷儿,有一种人,是轻易不能得罪,就是那种能忍的人。
只是这种人不多,而你的性子,你就是碰到那种人,你也得罪不了别人。”
苏青芷叹道:“关夫人为人很好,我总觉得这内里是不是有误会啊?”
林望舒笑了起来,他们杳来的消息。关夫人有好几次跟人说,知府夫人待关大人很是体贴照顾。
在她病中,知府夫人上门来时,还一心关心着关大人的起居生活。
在她康复后,知府夫人专程上门来,又为关大人的行事跟她仔细的解释一番。
原本女人间的闲话,是不会有人多思,只是关夫人跟人说话的时候,她的身边坐着的是不讨知府夫人欢心的人。
知府夫人在风头上的时候,是无人敢提及那一类的猜想。
去年赏冬宴后,知府夫人对待知州夫人的薄情,多少冷了旁观者的心,那时已经有流言出来。
关夫人悄悄处置了店铺,年后,那些掌柜和家人全部离了南府。
在离开前,他们家下人传话出来,他们是跟着关夫人做过事的人,知府夫人是不会容下他们家的人在南府好好的生活下去。
林望舒和幕僚提及关夫人缜密周全行事,以及事后周全安置跟随的人员,他们连带对那位关家大少爷都有些好奇起来。
林望舒不喜欢跟苏青芷提及太多暗算的事情,他希望妻子每天都能够生活得轻松自在。
然而关夫人给苏青芷的来信,还是提醒了林望舒。
有些事情,也许苏青芷不是没有想到,而她只是愿意把人性猜得更加美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