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赶来已经是半个时辰以后了。
他虽然换了一身衣服,但周身仍是酒气冲天。
“怎么回事啊?老太太怎么样了?”
“爹爹。”
宋云归连忙起身。
“爹爹,您要为祖母做主呀。”
宋云归眼底噙着泪水。
脏兮兮的衣裳也还未换过来,手上包好的伤口还渗着斑斑点点的血迹,瞧着十分狼狈。“云儿,你这又是怎么了?怎么弄成这般模样了?”
宋云归摇了摇头:“女儿没事,爹爹,祖母不是病了,是有人要害祖母,是有人在祖母每日饮得参茶里下了毒,祖母未曾防备,这才着了道。”
她讲顾大夫查到的结果和今天晚上的事情原原本本的给宋怀说了一遍。
宋怀气的浑身颤抖。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宋怀为官做宰多年,家中一直都是和和顺顺的,何曾出过今日这样的事情。
“夫人呢,去把夫人给我找来,还有负责老夫人吃食的人全都给我叫到院子里来。”
宋怀发完一通脾气才想起来还未给唐辰安行礼。
“今日多谢世子相助,这才有机会救的家母性命。”
“丞相大人不必多礼。”
唐辰安虚扶了一把。
“今日之事原也是凑巧,说到底还是多亏了二小姐冒死出府求助,否则老夫人这等情况怕是也危险,丞相大人还是早些找出凶手,也算不辜负二小姐这一趟所受的苦楚。”
宋怀点点头,沉着脸出了门去。
“老爷,您可算醒了。”
梅寒烟哭哭啼啼的扶着柳妈妈和宋槿柔的手走了进来。
她一瘸一拐的,头上朱钗散乱,衣服也明显湿了一块儿。
宋怀眉头轻皱:“你这又是怎么了?”
“妾身无碍。”梅寒烟支支吾吾的垂眸。
“老爷,夫人刚才本想去给二小姐和世子做些甜汤和点心,结果一路上担心着老太太的情况,心神不宁的在后院栽了一跤,险些掉进池塘里。”
柳妈妈抢着回话。
字里行间都透着梅寒烟的宅心仁厚。
“池塘在东,厨房在西,母亲既是要去厨房,又如何到了池塘。”
宋云归嘴角轻撇,语气略有些嘲讽。
柳妈妈显然还没想好怎么圆这话里的漏洞。
梅寒烟却是应对自如:“晚上闯进府上的贼人尚未抓住,老太太又是这样,我哪里放心的下,特意绕了一圈检查了一番,老爷,母亲如何了?”
“还未醒来,但确定是中毒,还险些耽误治疗的时间。”宋怀语气硬邦邦的。
“天爷呀,怎么,怎么会是这样严重!”
梅寒烟满脸写着震惊。
“祖母毒发时我可是亲自去同母亲说了情形的凶险,是母亲不愿相信,也不知是刻意还是无心。”
此时的宋云归根本没有了以往的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