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对面的段琼宇直接翻了一个白眼,没眼看。
几人吃着饭,嘴里的话也没歇过。
食不言,往往是留给外人的。
权御放下了筷子,背靠座椅,右手抬起自然随意的搭在崔桑宁身后的靠椅上面。
在场的人除了段琼宇和江献南,其他人都觉得没什么问题。
苏暮白还倒了一杯酒对权御道:“三叔,我敬你一杯。”
权御端起杯子和他轻碰了一下,段琼宇看的直摇头。
他打心眼里心疼暮白,真的。
几人坐在一起开玩笑聊天。
崔桑宁默默的听着。
明明已经留在北京好多年了,可记忆却好像在这一刻才是鲜活的。
冬至之后就是凛冬了。
放在腿上的手忽然被包裹住,熟悉的温度。
崔桑宁甚至没有侧目看权御一眼,只是缓缓反握住他。
桌布之下,大手将小手完全包裹。
到最后,谢九安喝的烂醉,拽住段琼宇的胳膊道:“四哥,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你相信我!”
段琼宇嫌弃的想把他推开,却被死死拽住。
最后只能一手扶额,用暗沉的脸色骂人。
还好,他明天就滚了。
另一边,苏州。
黑色的迈巴赫停在了苏家老宅门口。
驾驶坐上的人下车打开后门,恭敬道:“大小姐,到了。”
一头红发的林琅音穿着到小腿肚的黑色大衣从车上下来。
她垂在身侧的小指上随意的勾着那串只有四个珠子的手串。
抬头看着老宅的大门,面色无波无澜,真的好多年没回来了呢。
上一次是什么时候?
是十八岁,砸了祠堂。
其实每年父亲的祭日她都回来,只是没踏入过这座园林。
时间回到前一天晚上。
家里,林琅音姿势慵懒的靠在沙发上,腿抬起来搭着茶几,正和崔桑宁打电话。
她笑着说:“你哥这架势跟办大寿一样。”
那边,崔桑宁问:“明天要我们来接你吗?”
林琅音端起桌上的红酒抿了一口:“不用,我自己过去。”
挂断了电话,刚把手机扔在沙发上,电话就又响了起来。
睨了一眼来电显示,摇晃酒杯的手轻轻一顿,然后缓缓拿起来接通。
林伯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大小姐,你可以回来了。”
林琅音挑眉,那边林伯讲着事情,她嘴角越发明显的上扬,愉悦写在了脸上,仰头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红唇轻启,一字一句:“等我回来,别让他死了。”
怎么着也得见她一面再死吧。
拨通了崔桑宁的电话,听她说完,那边崔桑宁沉默了几秒,道:“阿音,优先考虑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