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奴婢就不清楚了。”
“行了,我知道了。”将门关上,任艾草漆黑的眼睛转了转,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唇角勾起一个微笑来。几步走到桌前,拿了药碗,走到床边,吩咐香玲扶起任妃,她要给她喂药了。
任妃昏迷,不好喝药,任艾草喂了小半个时辰才把一小碗药给她喂完。
她心情不错,吩咐香玲给任妃擦了擦嘴,便说:“我出去看看去。”搁下瓷碗,走了出去。
月娥和露荷见任艾草推门开来,向院里走去,皆是对视一眼,暗暗一笑。
皇后娘娘料的没错,把任艾草的性子摸的很准。夜晚的凤栖宫帝后不在,她就放圈了,凤栖宫是皇后住的地方,她不知道有多少好奇的地方,就算是偷偷摸摸的摸进皇后寝殿这事,她也是干得出来的。而且,皇后还特意放松了凤栖宫诸人,就是为了给任艾草提供方便。
侧殿里,温佳正在桌前读书,柔和的烛光映在她脸上,显得温佳无比的温婉安静。突然间,她听到窗外响起一阵“飒飒”声,似有猫儿穿过花丛又像是风吹的。
疑惑之下,温佳起身推窗,正巧在月色下看清了那个人。
任艾草正站在她对面,摘着一树开的艳丽的海棠花,看见温佳之后,她动作停了,续而挑了挑眉,朝她挑衅出言,“你就是皇后的妹妹?”
“是。”温佳眉眼平平,看着和温琤很像。
任艾草手里拿着海棠花,哼了一声,“皇后跟着陛下出去了,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看来你也不怎么得皇后的喜欢嘛。”
温佳还是平平静静,“阿姐与姐夫要处理政务,我跟着去是什么事?莫不是选侍以为娘娘陛下是出去玩的?”微微一顿,声音缓了缓,“要我说,比起我,选侍还是担心一下你与你姐姐罢。”
“听说任妃又吐血了,可要麻烦选侍你侍候了。”
任艾草眼睛一瞪,瞧着她说:“我和我姐姐怎么样用不着你操心!”
几句话下去,就说的任艾草原形毕露,在嘴上,她就会说的响亮,妄图讽刺别人,可她那点段数,就连温佳也比不过。只不过是几句话的功夫,就让任艾草生了气,对着她凶神恶煞的,妄图吓住温佳。
温佳听了就笑,“天也不早了,任选侍不要在外面逛了,早些回去的好。还有这海棠,你摘了她,就要好好养着她,别让她枯了才好。”说完,再也不管任艾草,关窗走人。
任艾草气的把海棠花扔在地上,不解气的踩了几脚,似把海棠花当成了温佳。当她做完这一切后,才舒了口气,往别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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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萧澈罢朝一天,温琤亦是免了诸妃请安。
听闻昨夜皇后与陛下处理完政务之后,回长生殿就寝,曾玩闹到了三更半夜,所以今日里陛下才会罢朝。
听闻陛下因皇后罢了朝,诸妃表情都很精彩。
但是精彩了不过几时,就从凤栖宫里传出来了一个消息。
早起时不见任艾草的身影,有宫女进皇后寝殿打扫时,发现凤榻上鼓着什么东西,上前查看,竟是任选侍!
顿时大惊,续而阖宫皆知。
任艾草还迷迷糊糊的,被众人的声音吵醒,心情正不好的时候,突然被人从床上拉了起来,登时起了脾气,“做什么做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入狱
她正嚷嚷着,突然被人扬手一个巴掌,登时就蒙了……清醒了大半。任艾草糊里糊涂的被人从床上叫醒拉起来,又糊里糊涂的挨了一巴掌,心里有火气是必然的,可她到底也不傻,已是察觉出了气氛的不对之处。
顾不得脸上的疼痛,任艾草趴在地上环视了一下。周围站的全是人,这地方华丽庄贵,有一丝淡淡的花香,地上铺的大红毛毯软绵绵的……很明显,这不是自己待的侧殿。
“任选侍你简直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这话是一个不认识的姑姑说的,她叉腰站在她面前,一双眼睛瞪的老大,伸手指着殿里宫人,训斥道:“你们这一个个的都是干什么的!任选侍是怎么进的皇后寝殿!凤栖宫是养着你们吃白饭的吗!没用的东西!”
“何姑姑您别生气……”一个清秀宫女上前,“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这任选侍该怎么办啊!要是让皇后娘娘……我们不就不能在这里待了么!”话里带了哭音和恐慌。
“出了这事还想在凤栖宫当差!”何姑姑一声怒喝。
殿里所有人都吓得缩了下脖子。
凤栖宫地方大,守备自然也严,可没想到任艾草居然摸进了皇后寝殿,睡在了凤榻上,都没人发现!这说出去,皇后的威严往哪搁!皇后也只不过是出去了一晚,凤栖宫的守卫就出现了如此大的空洞,出了这么一出事,别说是她们没法交代,更是往皇后脸上甩了一个巴掌!
何姑姑已经气到说不出话来了,这天大的事,她都别想在凤栖宫当差了!
任艾草总算是弄清楚了自己的处境,她直了身子来,四顾左右一看,在对上了何姑姑一双怒目时,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我这是在哪儿?”那股子之前的猖狂劲也使不出来了。
“凤栖宫,皇后寝殿。”何姑姑冷笑。
“我怎么会在这儿?”她有些愣,昨天逛完之后,她不是就回了自己侧殿么?
何姑姑叉腰,看着她,“任选侍怎么到这儿的?你会不知道?”冷呵一声,“凤栖宫如此森严的防守,任选侍能溜得进来,可见的身手也是不错呀。”
任艾草听的一阵发愣,嘴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