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任妃指着任艾草,“你到外面见陛下去了。”
“是。”任艾草挽了挽袖子,理所当然,“有什么不可以的么?”
闻言,任妃只觉心头一阵火气,胸口猛地钝疼了一下,连气都喘不过来了,下一刻时,便是一口血吐了出来,眼前一切倏忽间就全黑了下去。
任艾草眼睛惊骇的一睁,看着任妃在自己眼前晕倒在地,血顺着她的唇角流进她的衣领里,染红了她的头发……她就那么毫无生气的倒在了地上……
“啊——主子!”巧兰惊慌大叫,连忙蹲身下去,一旁吓得的不轻的巧燕也慌忙上前,“我们把主子扶床上去,你快去请御医!”
任艾草呆愣原地,脑里空白一片。
在外面的露荷和月娥本来听着里面姐妹俩人的争执,突听一声尖叫,忙推门进去。
巧兰巧燕正架着任妃,安置在了床上,巧燕回头看向月娥,焦急不已,“月娥姐姐,我家主子吐血了,你快去叫御医来!”
月娥瞧了一眼床上的人,忙应声转身。露荷则上前去看了任妃,瞧见她双眼紧闭,气息薄弱,唇边颈脖上尽是鲜血,不免的皱了皱眉头,看着那两个手足无措,只知道站原地干着急的巧兰两人,便吩咐,“你们还不赶快给任妃擦擦身上的血,待会儿御医来了怎么办!”
巧兰连连点头,去找布了,巧燕直接扯了腰间的手帕,给任妃擦了起来。待巧兰像无头苍蝇一样的转了一圈回来时,巧燕已经擦的差不多了,她这时才把帕子拿出来,递给了巧燕,让她换了帕子。
在这期间,任艾草一直站在原地,目光愣愣的看着床上的人,脑子里空白一片,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御医赶来,诊过脉后便是连连摇头,“微臣不是嘱咐过不可焦急生气的么?”
“御医……我姐姐她怎么样?”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任艾草嚅嗫道。
“怒极攻心,怒极攻心啊……”御医这样说着,看向了任艾草,“任选侍,早前微臣的交代你可记得清楚。”
任艾草眨着眼睛点头,一副无辜小白兔的模样。
“可给任妃喝药了?”
任艾草摇头,“姐姐她一直没醒。”
御医便叹气,“这回任妃不修养个十天半月,身子怕是亏损的厉害了。待微臣再开服药,记住就算是任妃没有醒,也要把药给她喂下去。”
任艾草听得连连点头,差巧兰和御医一道回去拿药。
任艾草平静了一下气息,便开始吩咐殿里人做事,该擦地的擦地,该收拾的收拾。她直了直腰身,这才看向露荷,“这事……你得向陛下和娘娘通报一声去。”
露荷低着眼睛,“月娥已经前去了。”
任艾草有模有样的“嗯”了声,“这便好。”话落,便向床边走去。
把自己姐姐气的吐血,任艾草委实是没想到,更是不想发生这种事情。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她就等她醒了,好好的认个错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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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殿里闹腾出的这一出事,月娥一早就告诉了温琤和萧澈。
此时萧澈拉着温琤的手,说:“跟我回长生殿住一晚去,我今晚上来的时候遇见了任艾草,估摸着是想假装和我偶遇。”
温琤瞧着他,“那里有把恩人留在这里,我们走的道理。”
“什么恩人,也就是你愿意玩。”
温琤听后就笑了起来,“那行罢,明天早上就让她们走。再说了,就算不是恩人,任芊芹都吐血了,我若让她们移出凤栖宫,指不定别人会怎么说我呢。”
“怎么说你?”萧澈也是笑,“你在宫里的名号本就不怎么好听了,还把自己当贤后不成。”
“我要是真为贤后,现在你还能在我这里和我说笑?我早就把你推到别的女人那儿去了。”
“可别,当妖后毒后就都不要当贤后。”
两人边说边笑,笑闹了一会儿后,温琤便说:“今晚就把凤栖宫空出来,让任艾草当一回这中宫之主,待到明天的时候……”她眯了眼睛,笑的有些意味深长。
萧澈自然是懂她这是什么意思。
两人相视一笑,彼时心意相通。
将十二唤进来,让她通知了温佳,今晚留在凤栖宫里,她与萧澈去长生殿住。
虽然未对温佳具体说明什么,但是她也隐隐懂得温琤的这番安排,怕是准备要对付任氏姐妹罢……温佳稍微思忖了一下,就让十二过去回话了,让温琤和萧澈放心,她会好好的待在凤栖宫里的。
晚膳时,萧澈过来,温佳本是准备先回避的,但让温琤留了下来。温佳一开始不敢看萧澈,但慢慢的,却也发现不是什么大事。能正常的面对他了。
她已调整了心态,萧澈也就不是那么可怕的存在了。
温佳站在窗前看了会儿月亮,将窗子关上,脸上一片坦然闲适。走到桌前,拿起温琤给她的书本,坐在椅上细读起来。
片刻后,温琤和萧澈离开了凤栖宫。在侧殿里的任艾草听见动静,忙不迭的推门去看,见帝后俩人似乎要走的模样,心头一时有些愣。
她虽然不甘心,但现在也不想出去恭送他们,索性就关了门,装没听见。过了片刻后,才猛然想起,这大晚上的,帝后是出去干什么的?
这样想着,又把门推开,看着守在门外的月娥,问她,“陛下和皇后去哪儿了?”
月娥回到:“陛下还有政务未处理,这是回宣政殿处理政务去了,皇后娘娘于政务上也颇为拿手,所以便也跟着一起去了。”
任艾草想了一下,“还回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