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著雲錦織成的衣裳,衣上的圖案是金線繡成的,腰間束著一根玉帶,上面墜著一塊價值不菲的藍田玉。
此人非富即貴。
「王樾,你怎麼來了。」赫連子晉聽到這個聲音,額上青筋一跳,臉色都黑了。
來人正是傳聞中和赫連子晉因為鬥雞而大打出手的王家大公子,王樾。
這人就像個二愣子似的,和赫連子晉不打不相識,如今隔三差五就要來尋他,赫連子晉看見他就想躲。
「小爺可蹲了你幾天了,今日可算把你找著了。」
「欸,你臉色怎麼如此難看?」王樾有些奇怪地問,一想到此處是青樓後,掛起一抹壞笑來,勾著赫連子晉的脖子,在他耳邊小聲說,"我是不是打擾了你的好事?"
他臉上儘是狹促的笑容,讓人看得有些牙痒痒。
「知道還不快滾。」赫連子晉一把推開他,沒好氣地說。
「子晉,要我說你也太不懂憐香惜玉了。」王樾越過赫連子晉,看到了月娘。
她眼眶紅紅的,額頭上還受了傷,他不滿地嘖了嘖嘴。
赫連子晉也不理他,徑直往外走。
「別走呀,我可找了你好些天了。」王樾追了上去,扯住赫連子晉的衣袖,怎麼也不讓他走。
「我今日沒工夫配你鬥雞。」赫連子晉扯出自己的衣角,又離他遠了些。
「你不都完事了嗎?還要做什麼?」王樾瞪大了雙眼問道。
「你要做什麼?」赫連子晉抱著手臂靜靜看著,快被他煩死了,早知今日,他當初一定不會和王樾打那一架。
「走,去喝酒。」
「十八年的陳釀,今日剛出土,別人我才不給他喝呢!」
「就喝酒?」赫連子晉有些不敢置信地問,他們什麼時候關係好到這個地步了?
「對,就喝酒!」
然後赫連子晉被他生拉硬拽著走出了怡紅樓。
兩人一路穿街過巷,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繁華都被拋在了身後,直到一處院落前才停下。
他看著王樾掏出鑰匙,左右瞧了半天才熟練地開了門。
頗有幾分做賊心虛的感覺,想來這樣的事王樾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此處雖小了些,但設施應有盡有,大概是王樾的別院。
王樾抱了一壇酒出來,拿出兩個大碗,一人倒了滿滿一碗酒。
「來,干。」他不由分說地塞進赫連子晉手中,端起自己的那碗一飲而盡。
然後盯著赫連子晉也喝了個乾淨。
赫連子晉直到這人雖是紈絝子弟但並沒有什麼害人的心思,也就沒有防備他。
端起碗來一飲而盡。
不愧是十八年的陳釀,酒香凜冽,入口綿軟,喝到胃裡火辣辣的。
是好酒。
喝完一碗又來一碗,直到這壺酒都見了底。
「王樾,我走了。」赫連子晉眼看時辰不早了,就打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