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她要怎么哄
黎谆谆想了想,拍了拍他的手“你看这是什么”
南宫导闻言看了过去,便见她用左手比出一个c,又用右手也比划出一个c,而后将两个c合在一起,比成了一个心。
他只瞥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见他毫无反应,黎谆谆挑了挑眉,目光不知落在了何处,倏忽站起身来,走向婚房外间高高的书柜。
那书柜上摆放着黎谆谆先前送给张淮之的秘籍,还有些白纸和笔墨,或许是安置得有些仓促,他直接顺手放在了书柜的最顶层上。
她踮起脚,伸出手试图去拿最顶层上的秘籍,但那柜子顶要比她高出半米来,即便她伸长了手臂,也差一些拿不到秘籍。
黎谆谆站在原地象征性地跳了几下,而后便从书架上看到了一道颀长漆黑的影子,南宫导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他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却始终没有要上前帮她一把的意思。直到她不小心撞到书柜,那最顶层的秘籍哗啦啦掉了下来,他总算两步迈了过去,抬起手臂替她挡住了砸下来的厚重秘籍。
便是在此时,黎谆谆忽然转过了身。两人视线冷不丁对上,由身体构成的狭小空间内,连对方温热的呼吸都能清晰感受到。
“南宫导,你听过一个笑话没有”她没等他回答,便自顾自说了下去,“从前有一只小狗,它捡到一瓶喷雾,便看着瓶子上的字说这是什么,哦,原来是失忆喷雾,喷一下试试。过了三秒,它看着手里的瓶子又说这是什么原来是失忆喷雾,哦,喷一下试试”
黎谆谆的嗓音越来越低,倏而踮起脚来,凑近了他的脸,轻轻呼出一口气。
南宫导垂眸看她“你在干什么”
她道“喷失忆喷雾。”
南宫导“”
见他无动于衷,黎谆谆歪着头,对上他的黑眸“笑话不好笑吗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她咂咂嘴“看来,你还是没有长出幽默细胞。”
南宫导抵在书架上的臂弯缓缓向下,直至移到她的脸侧,他微微俯身,将那本就狭小的空间缩减得更是逼仄。
“你想要什么反应”他与她之间靠得极近,仿佛只要再稍稍往前一寸,唇与唇便会贴碰上。
黎谆谆不知怎么气氛就忽然变得暧昧起来,但她没有太多时间浪费在哄他身上。
她要在宗门大比之前,赶到鹿蜀族人的藏身之处,将那幸存的十余人分成两批,一批鹿蜀族人恢复正常人的大小,另一批则要用阵法藏起来。
黎谆谆会给恢复正常的鹿蜀族人留一封信,并告诉他们君怀回来了鹿蜀一族有他们独特的联络方式,就如同狼族会在夜间嚎叫回应同伴一般。
只要他们知道君怀还活着,而且就藏在鹿鸣山内,那么无需她费心,他们就会带着那封信,通过特殊的通讯信号找到君怀。
剩下一批鹿蜀族人,黎谆谆则要动用黑皮秘籍上的阵法,将他们的气息暂且隐匿起来。
以免君怀在看到她留下的书信,知道还有幸存者没被放回来后,动用那鹿蜀间独特的联系讯号寻找到剩下的族人。
黎谆谆要君怀清楚一点,倘若君怀想要找到剩下的鹿蜀族人,便要按照她信中所言去做。
否则就算她不会伤害鹿蜀族人,只要不解开阵法,君怀也休想寻找到他们的下落。
人在被逼到绝境时,便会不顾一切,歇斯底里。但倘若给君怀留下一丝生的希望,他就不至于非要走到鱼死网破,在宗门大比上与所有人同归于尽的地步。
黎谆谆对于君怀多少还是有些忌惮。
她不希望自己被卷进别人的复仇计划里,成为倒霉的炮灰。
等宗门大比过后张淮之修为突破了大乘期,等她借着君怀的手拿到张淮之的元神,等她离开鹿鸣山去往无妄之海继续下一个任务。
在这之后,君怀就是将整个修仙界都杀个干净也与她无关。
黎谆谆身后便是书柜,此时退无可退,索性就迎上了他直勾勾的目光“我跟张淮之没有”
她没能将圆房二字吐出,南宫导却已是抬手扼住她的下颌,不太温柔地堵住了她未尽的语声。
他的吻一向强势,此时更沾染上强烈的侵略性,仿佛杀烧掠夺城池的暴君,攫取着她唇齿间的每一寸空隙。
黎谆谆完全招架不住南宫导的阵仗,她倒是不介意用一个吻来哄他,但问题是这里是她和张淮之的婚房。
寝室与外间的书架也只是相隔一扇屏风而已,若是张淮之现在醒了她不敢继续想下去,下意识伸手去推南宫导,掌心抵在他胸膛前却绵软无力。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离开了她的唇,却并没有如她所愿,停住动作。
南宫导吻过每一寸被张淮之亲吻过的肌肤,直至他留下的痕迹,覆盖过原本淡淡的浅痕。
黎谆谆白皙的小脸上被染得绯红,她瞪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眸,有些恼怒地看着他“你满意了吗”
她本是想着,既然南宫导是吃醋才不肯答应帮她,那她直接说清楚她和张淮之没有圆房,便可以略过各种误会的桥段,有效节省了沟通的时间。
可他愣是没让她有机会开口说完,她刚刚梳过的髻乱了个彻底,青丝被薄汗打湿,凌散着贴在颈上。